江晚茵把目光落在秦甲身上,他仍站在殿中央,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显然是早就被交代过了。
萧明述虽说脾气不太好,不过说话还是很算数的,只要答应了她,就不会食言。
是不是个好夫君难说,但勉强算是个好老板。
江晚茵扬了扬眉,抿唇笑了片刻,也不跟太子客气,接过那宣纸册子细细挑了起来。
秦甲又想起一事,继续回禀道:“臣方才在于家巡视,瞧见后门处有一小贼鬼鬼祟祟,见了臣之后拔腿就跑,臣追过去将其制服,发现是王守志的家丁,身上带着一封给于府的信件。”
他说着停顿了下,“上头原原本本记录着如何将郡主设计囚禁之事。”
萧明述“嗯”了一声,指腹有一搭没一搭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问,“王家去了吗?”
秦甲点头,“臣率三十亲军去时,正碰上王守志携妻女逃走,还未出京便被锦衣卫捉拿,如今已经羁押在狱中了。”
秦甲将相关事宜都汇报完毕后,便告退离去了。
江晚茵借着烛火在册子上圈圈画画了一会儿,忽地叹了一声,放下册子道:“殿下,王守志被捉,会不会帮于家洗脱罪名?”
毕竟人是他捉的,即便有于家指使,王守志到底会怎么招供都是难说的。
萧明述似笑非笑瞧了她一眼,低声道:“影三。”
鬼魅般悄无声息的身影落了下来,“属下在。”
“王守志,杀了吧。”座上之人淡淡道。
影三面上波澜不惊,看着没有任何惊奇的神色,只领命道了声“是”,便要离开,方一起身,便听到软榻上永乐郡主突然开口问了一声:
“影三,影六人呢?”
影三浑身一阵,有几分犹豫地看了桌案后的太子一眼,也不知该不该答。
他这副样子落在眼中,江晚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微微蹙了眉,直视着萧明述墨黑的眼眸道:“殿下,这次的事儿都是我一人所为,影六何必被我无辜牵连?”
萧明述倒没有否认,只轻嗤了一声,清冷俊逸的面容上无甚表情,语气清散,“影六是孤派过去护你周全的,如今你不周全了,孤舍不得罚你,便只好罚他了。”
他将拇指上那枚玉扳指取下来放到桌案上,抬眸将冰冷的实现落在江晚茵脸上,看着她带着几分怒气的模样,不紧不慢继续道,“影六往后便跟着你,下次再有这样有损自身安危的主意,便先想想他。”
“左不过有些后果,是由别人帮你担着的。”
江晚茵听着他这番话,怔愣在原地,只觉得有几分毛骨悚然,整个人如同坠入了冰潭中,冷的有几分难以呼吸。
她望着萧明述冷淡的眼底,方才的几分轻快和得意此刻已经烟消云散了,半晌,她动了动嘴唇,又问了一遍,
“影六呢?”
萧明述未答,不过影三已经猜透了主子的意思,行了礼低声道,“回郡主,影六失职,在暗狱领罚。”
江晚茵把目光落在秦甲身上,他仍站在殿中央,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显然是早就被交代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