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江晚茵已经算是满意,也知道这已经是影六的底线所在,再往后退也不可能了。
毕竟是在东宫暗卫营从小长大,衷心自不必二说,若真能随随便便抛弃旧主投入她麾下,那才奇了怪了。
他敢来她都不敢用,生怕是他和太子合起伙来诈她。
如今这样得他一个保证,反而心中安定不少,只要璇玑阁一事不被太子知道,其他的事情都好说。
两人这场谈话也算毫无保留,坦诚相见,聊完之后皆是如释重负。
江晚茵看着他苍白的面孔,叹了一声,吩咐青月收拾出一间侧殿厢房给影六居住,顺带着从自己私库中取了几种上好的金疮药给他。
“这些时日你不必过来当值,先将身上的伤养好了再说,若是父亲或秦云霜那处派人来难为你,你一概不理不管就是。”
影六一一记下,谢了恩后才退了出去。
——
另一边,坤宁宫。
昨夜闹得狠了,两人半晌才睡下,正赶上今日休沐,萧明述本是想早上晚些起来,再把人好好哄一哄,谁知一大早坤宁宫便来了人,只说皇后娘娘召太子殿下吃茶说话。
自上次两人彻底闹翻之后,他已经许久未去坤宁宫请安,这回皇后突然传召,想想便知道因为于文生的事儿。
萧明述只觉得大清早的便要应付这腌臜事儿,没由来的晦气,但也只能换了一身常服,坐了轿辇往坤宁宫去。
宫人抬着轿辇一路穿过御花园往前,还未到地方,便遇见萧恒知也正往那边去,见了他的轿辇立刻示意宫人落轿,一边咳嗽着,一边下来跟他请安问好:
“咳,咳……见过皇兄。”
萧明述动也未动,只懒散地靠在轿辇上,掀了眼皮瞧了他一眼,淡淡“嗯”了一声,“你身子骨弱,怎得这个时辰便出来了?”
萧恒知虚头巴脑地寒暄了几句,跟着太子的轿辇缓缓往前走着,笑道:“难得父皇和皇兄都到坤宁宫去,咱们一家人好久没在一块说说话了,臣弟自然要来凑这个热闹。”
皇后这回倒是做足了准备,还将皇帝也搬了来,说是吃茶说话,原来是要三堂会审。
萧明述轻笑了一声,没接他的话儿,侧眸瞧了一眼皇子轿辇,不紧不慢道:
“上轿辇吧,若让旁人瞧见了,还以为孤苛待兄弟。”
他语调带着几分戏谑之意,笑意却未达眼底,清凌神色看的萧恒知一个机灵,忙不迭地打圆场,“皇兄这是说哪的话儿,阖宫上下谁人不知皇兄最爱护手足,是臣弟多日不见皇兄,心里亲近,这才跟着走了一段。”
萧明述手臂轻搭在轿辇扶手上,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孤不过玩笑罢了,怎得惹你这样一番说词?”
萧恒知被他噎的说不出话,面如菜色,只干巴巴笑了两声,才转身上了轿辇。
他跟在萧明述身后,神色郁郁,眼底的恨意几乎喷涌而出,深深呼了两口气,才勉强稳住了心神。
他心中冷笑,好好好,太子真是好大的威风,他倒要看看一会儿这场热闹阵仗他该如何应对!
听他这样说,江晚茵已经算是满意,也知道这已经是影六的底线所在,再往后退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