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述黑眸微眯看着她,眸光微闪,“孤怎么不记得你伤了这么多处?”
江晚茵轻咳了一声,“当时情况混乱,四处都是淋漓乱石,磕了碰了都是寻常事儿,殿下不必放在心上,还是关心关心自己中的毒才是。”
她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水光潋滟的杏眸中神色明媚,如同色泽耀眼的黑宝石,可若仔细瞧瞧,便能看见她眼底隐隐藏匿的几分狡黠。
萧明述沉沉看着她,心知她必定又自作主张干了什么事儿瞒着他,他默然了片刻,倒也没再出言诱导质问,只顺着她的话问,“孤中了什么毒?”
“是一种名为蚀骨散的奇毒,”江晚茵夸张地叹了一声,虚张声势道,“这毒可不得了,若是不能快速清除余毒,时间久了便会摧毁中毒者经脉,使其武功尽失。”
萧明述挑了挑眉,颇有几分耐心地捧着她继续道,“那孤体内的毒解得如何了?”
就等着他问这一句,江晚茵煞有其事的扬了扬精致的下巴,“多亏了我医术高明,把方子分毫不差的配了出来,才能救你……”
才能救你狗命。
当然这句是不能说的,江晚茵得意之下差点说漏了嘴,幸好脑子转的够快,才把已经到了嘴边上话吞了回去,轻咳了一声,继续道,“才能救你脱离凶险,虽然这解毒汤药中的药材都是寻常可见的,但殿下每次都要喝干净,才能药到病除,以免以后会留下祸患。”
虽然药材是寻常可见的,但她的血可是珍贵无比的,可千万一滴都不能浪费了才好。
江晚茵再三叮嘱了几句,得到萧明述确切的回答,这才放下心来。
瞧着她眉眼间鲜活的模样,萧明述黑眸中的笑意又加深了些,修长冷峻的面容间,神情也渐渐柔软,他拍了拍床榻边的空处。
“过来。”
这张床榻并不算大,容纳两个人只能算是勉强,江晚茵也不跟他客气,挪过去后小心翼翼避开他的伤处,整个人贴近他的怀中。
折腾了大半夜,她的神经一直高度紧张,紧紧地绷着,这会儿放松下来,早就有了困意,有几分支撑不住。
她打了个哈欠,把脑袋搁在萧明述的颈窝里,小声嘀咕,“殿下,我们明日可要早些起?若是寅时一刻就出发,还能赶上早朝。”
“不急,难得出宫,孤陪你两日。”萧明述宽厚的手掌在她脊背上轻轻抚着,让她舒服地有些睁不开眼睛,长如蝶翼的睫毛忽闪着,快要垂下来。
她怔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短暂地回过神来,“殿下不回宫了?也不上朝了?”
萧明述“嗯”了一声,轻轻笑了。
修长手指顺着她的脊背缓缓上移,最后停留在她有几分薄红的耳边,“孤自有安排。”
江晚茵抬眸看着他的脸,神色中有几分疑惑,她无从猜测萧明述又做了什么局中局,也不知是不是连受伤也在他的意料之内。
她看不清眼前这个谜一样危险的男人,可越是这样,她越发迷失在他古井般幽深的眼眸中。
江晚茵闭了闭眼睛,将脑海中杂乱无章的猜测抛诸脑后,凑过去将自己温热的唇贴在他的唇角。
萧明述黑眸微眯看着她,眸光微闪,“孤怎么不记得你伤了这么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