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
萧恒知匆匆来时,还没进门便听到隐隐约约的交谈声,进去正瞧见皇后倚坐在院中的软塌上,看着宫人忙前忙后的移树。
前两日大闹一场,成功将于瑶从获罪的于家人里摘了出来,塞进了太子的东宫恶心他,虽说付出了点代价,但倒也是不亏的。
眼见萧恒知进了院子,皇后敛了方才的冰冷神色,挂上几分真切的笑意,柔声道:“恒知来了。”
萧恒知依礼问了安,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奇怪道,“好端端的,母后怎得移起树来了?”
皇后闻言幽幽叹了一声,抬眸看着院中的那棵参天柏树,“头些年,年年大雪都没事儿,今岁也不知怎的,一场倒春寒竟将这古树都冻死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确见往日绿意参天的大树,如今已经迅速地枯败了下来,粗壮的棕色树干干涸脱皮,繁茂的叶子已经所剩无几,残留的焦黄枯叶在风中摇曳,看着便是了无生机的模样。
从风水上来说,这确实不是个好兆头。
其枯死的煞气会破坏整个庭院的格局不算,还寓意着可能会有亲近之人祸到临头,大限将至,需得立刻连根刨掉,换上新树才算完。
萧恒知自觉的晦气,可口中却不得不继续出言安慰:“母后不必忧心,树木有枯有荣,也是是自然之理,母后看着心烦,刨了就是了。”
皇后淡淡应了一声,转而看向他,“你今日怎得这么早就来了?你父皇好不容易松了口让你跟着去朝堂上听事议事,你可莫要偷奸耍滑,白白浪费了机会。”
萧恒知笑了笑,挥手让宫人们都下去,这才凑近了皇后低声道:
“儿臣知道,只不过这已经连续两日了,皇兄都告病,没上朝呢!”
皇后一愣,“还有这事儿?太子真的病了?”
萧恒知挑了挑眉,“哪能呢,八成是因着上回的事儿生气呢!”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听闻父皇身边的张公公去永安侯府宣旨的时候说漏了嘴,将于瑶妹妹得封承徽的事儿全捅了出来,永乐郡主知道了气得不行。”
“皇兄若是真病了,也是因为这事儿急火攻心,生生把自己气病了吧。”
皇后闻言冷笑了一声,“江晚茵也太小家子气,端不住一点后门嫡女的模样,这仅仅一个承徽便要争风吃醋,来日太子三宫六院她又当如何?回回这么闹么?”
萧恒知笑而不语,挽了衣袖,慢条斯理为皇后斟满茶水,意有所指道,“这后院里的事儿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女人么,哄哄就是了。”
“只是皇兄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因着这些事儿罢朝呀。”
皇后心里一动,自然听懂了他再说什么,垂眸思索了片刻,吹散了茶盏中的茶叶,轻呷了一口,似笑非笑道:
“他爱装病便装着就是了,整个大梁还能因为他罢朝就垮了么?”
她瞧了萧恒知一眼,“他既然不愿意上朝,本宫便去同你父皇说说,换个人替他上朝就是了。”
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