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子的私宅出发,回宫和回永安侯府并不是一条路,因而太子未与江晚茵同行。
他一清早便起身梳洗,也没让人惊动还在熟睡中的女子,只叮嘱了影三几句便先行离开了。
等江晚茵醒来时,日头已经高高挂在天上,她见身旁没了人影,整个宅子里也空荡荡的,怔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用过早膳,江巡风便来接她,江晚茵瞧着那架暖白帷饰朱红绣带的齐头驾马车,富贵显眼的离谱,她僵了僵姿势,忍不住看了眼江巡风,开口道:
“大哥,这马车是我们家的?怎得用了这么招摇的花样儿?”
江巡风挑了挑眉,剑柄指了指车帷上龙飞凤舞的字牌,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孟”字。
“你这么些时日不在,我总得跟家里,跟祖母有个交代。”
江晚茵一愣,立刻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微微蹙眉问,“你说我去了孟家?可孟晴不是带兵剿匪去了吗?”
江巡风拖住她的手臂,扶着她上了马车,才回答道,“前几日回来了,不过受了点小伤,要养个三五日,因而没差人告诉你。”
江晚茵凝住了笑意,“受伤了?伤的重么?”
“没有大碍,不过皮外伤罢了,几日便能好,”江巡风摇头,催促她道,“快上去吧,你若不放心,回头自己去孟府再瞧瞧她。”
见他语气中并未有隐瞒之意,可见孟晴确实伤的不重,就算是剿匪,到底也是真刀实枪的带兵打仗,想来受点伤也是难免的。
江晚茵微放下心来,盘算着这几日有时间再亲自去给她看看。
方回了侯府,她屁股在屋内还没坐热,便听到外头有人来报,说老太太几日没见大姑娘,心里挂念的紧,找她过去吃茶话家常。
江晚茵也未推辞,笑着应了声,换了身衣裳便直接随着那丫鬟一同去了,直奔老太太的院子。
许多时日没来,再踏进这院落时,往日里那股子浓重的刺鼻的药味儿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偏房小佛堂中日日燃着的檀香味儿,闻着舒心极了。
丫鬟送到门口便默默退下,江晚茵进了里间,才见到老太太正慈眉善目,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等着她,桌上摆了三五样茶点羹肴,都是她爱吃的。
江晚茵也不见外,见了老太太从心里也觉得亲切,笑盈盈地过去福了身,才道,“祖母挂念我,知道我非得睡到日上三竿才会起身,这会儿肚里空空,正饿着呢。”
老太太闻言,笑骂道,“你这懒散样子,倒还有理了,少些贫嘴,快起来坐下吃吧。”
她拉着江晚茵到塌边坐下,亲自盛了一碗红豆羹,“先喝些热汤垫垫。”
江晚茵一边用汤匙慢慢吃着,一边抬眸看了老太太的神色,见她面色红润,呼吸均匀,弯唇笑了笑,“祖母瞧着身子康健多了。”
一旁的盛嬷嬷闻言眼眶发热,听着嗓音都有些哽咽,道,“老太太这病都拖了这么些年了,多亏了大姑娘的药,如今总算是大好了。”
她顿了顿,语气又发起狠来,“秦云霜那贱妇也忒狠毒了些,往日竟是想用庸医慢慢拖死老太太!”
从太子的私宅出发,回宫和回永安侯府并不是一条路,因而太子未与江晚茵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