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娟脸色被霜雪一样的惨白笼罩着,她紧紧抓住江晚茵的衣摆,强撑着看向皇帝和太后,哑声道,“郡主没做过的事儿,慎刑司就是将奴婢打死了,奴婢也没什么好说的!”
江晚茵却不在意她说了什么,她见红娟左手的手指肿胀发紫,软绵绵的垂在身侧,看着便伤的极重。
她指尖微颤,将红娟的手轻轻托起检查伤势,却见血水脏污之下,她左手的五指竟生生被从中间夹断,显然是方才被上过夹棍。
她甚至没有用力,仅仅是轻轻触碰,便让红娟面色更白几分,疼的忍不住痛呼起来。
江晚茵心痛如绞,忍了泪将她的手放下,抬眸望向皇帝,“慎刑司已经如此严刑逼供,陛下还是不信吗?”
“即便陛下不信,再有什么疑虑也都问臣女就是,还请陛下看在红娟是东宫一等侍女的份上,让她回去休息吧。”
皇帝也被那有几分骇人的伤口惊着了,一时间默然无语,江晚茵心头似是被火舌灼烧,又是气又是恨,沉声道,“陛下,宫中一等侍女皆出身地方官宦,若是毫无缘由要人性命,实在说不过去,恐怕有损皇家颜面。”
皇帝闻言,又是一番思索,这才松了口,摆摆手道,“罢了,抬下去养着吧,找个太医给她瞧瞧。”
江晚茵趁着太医过来,抽着空简单交代了几句治疗骨折的关键,这才帮着将红娟扶到竹藤席子上,让宫人抬下去尽快给她医治。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芙儿眼中闪过惶恐之意。
慎刑司那边皇后早就知会过下人,只管狠狠用刑,逼红娟张嘴,将事情做实。
她本以为慎刑司严刑拷打之下,一般人根本是受不住的,若没有打死,也早就屈打成招,签字画押了。
谁想到这东宫的侍女竟然骨头这样硬,竟然硬生生挺着没有松口,这下计划被打乱,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将这出戏继续往下演了。
她这副神情旁人没有瞧见,却都落在江晚茵的眼中,她冷然笑了笑,开口问,“芙儿,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是我加了东西进去,你可看见了我是如何把东西加进去的?我总不能将那把红花细粉一直捏在手中吧。”
太后听了她的问话,亦觉得有理,“你既要当这个人证,便要说出实实在在的证据。”
芙儿闻言微微一愣,眼底的慌张之色更甚,只能硬着头皮编起来,“奴婢,奴婢是看见了,隐约瞧见的是个,是个纸包……”
“是么?”江晚茵轻嗤,“若真如你所说,你瞧见我放了东西进去,却仍把这藕粉冲泡了给丽妃娘娘用,你安得又是什么心?”
皇帝闻言也“嗯?”了一声,神色更厉,重压之下芙儿也慌乱起来,心脏砰砰直跳,再没有了方才笃定的模样,左思右想了一番,又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也不能确定,只是,只像是看见郡主放了东西。”
江晚茵闻言冷笑,“你确定是个纸包,而非瓷瓶木瓶,亦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红娟脸色被霜雪一样的惨白笼罩着,她紧紧抓住江晚茵的衣摆,强撑着看向皇帝和太后,哑声道,“郡主没做过的事儿,慎刑司就是将奴婢打死了,奴婢也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