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余光去看,确信不管是殿内殿外,确实没见到芙儿的身影。
不,不可能,只要芙儿父母兄弟的命都捏在自己手中,她绝不可能中途叛变。
皇后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装傻装到底,便道,“陛下说的,臣妾怎得听不懂?臣妾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本事?”
“你还没有本事?”皇帝冷笑,将手旁的信件朝皇后狠狠扔过去,怒道,“你已经处心积虑议储到这种地步了,还没有本事吗?!丽妃有孕一事,朕严令太医院封锁消息,阖宫中就只有朕和母后知道,你怎么就知道了?”
皇帝气的面色涨红,几乎喘不上气来,喝了口茶才稍缓,又道,“好一个一石二鸟,丽妃腹中的孩子还不满三个月,他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丽妃对你的百般刁难处处忍让,你还不知足,你还想如何?”
皇后被这一番疾言厉色的斥责骂的脑中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拿起信件,手指颤抖地展开,仅仅看了两眼,便觉得眼前一黑,心中一下子死死揪了起来。
这封信确实是她送出宫给夏家的无异,她是亲自将信交到心腹手中的,怎得会突然出现在皇帝的手中?
皇后手指摸索着宣纸,却敏锐地察觉到纸张的厚度不对,她两根手指轻轻捻开,发现这封信竟有第二页,她心中一凛,再细看过信中内容之后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这第二张纸上,竟用一模一样的字体,写着她对丽妃得宠心中不忿,决议将其腹中胎儿除去,以免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诚然她确实递了信出去,可也只是告知夏家丽妃怀孕的消息,这第二页分明是别人伪造的!
皇帝阴沉的目光正死死落在她的脸上,正静静看着她的反应,事到临头,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否认了。
皇后微微定了定心神,辩解道,“陛下,臣妾从未见过这东西,这也不是臣妾的字迹,陛下怎可凭着一封没头没尾的信,就污蔑臣妾的清白?”
皇帝冷声道:“你倒是撇的干净,这信上的字迹虽不是你的,可宣纸上的熏香气息却做不了假,皇后不妨自己闻闻,上面的香气熟不熟悉?”
皇后心慌意乱,垂首嗅了嗅,确实在宣纸上闻到了坤宁宫合宜香的味道,她平日里常常同夏家通些书信,转手送信之人皆是夏家心腹,因而她放松了警惕,倒没察觉有这样大的漏洞。
“至于你说的字体,这还不简单?坤宁宫哪个识字的宫女太监替你写的,将人都拒起来写几个字,不就都清楚了?”
皇后闻声正要开口解释,就被太后厉声打断,“这信,是哀家截下的,怕冤了皇后,哀家还先让奴才悄悄去坤宁宫找了你身边奴才的家书。”
太后轻嗤了一声,“皇后宫中真是卧虎藏龙,你身边那个三等侍女翠云,竟还是左右手都会写字的,难为皇后将这人搜罗来。”
此话一出,皇后彻底慌了神,她为了避嫌,这些传递消息的家书向来都是让翠云代为执笔,如今被找了出来,她真是百口莫辩,有利也说不清了。
可这写满了怨怼之语的第二张宣纸,确确实实不是她吩咐人写的啊!
皇后余光去看,确信不管是殿内殿外,确实没见到芙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