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茵到底还是脸皮薄些,不好意思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趴在太子背上,挣扎了一通,最后还是跳了下来。
方站稳没几息的功夫,那几个小宫女便到了眼前,见两人身边也没有跟着随从,本以为不是什么尊贵的主子,临到了眼前才看清了伞下之人,竟是太子殿下和郡主。
那几人怔然变了脸色,慌慌张张跪下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见过郡主殿下。”
江晚茵披帛都垂落了下去,也不知为何总有几分心虚,忙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事儿,都下去吧。”
她赶在太子殿下前面开口,众宫人见太子没有开口阻拦,这才道了声“是”,挤挤攘攘地沿着宫墙边退下了。
待人影走远了,萧明述见她耳根微红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伸手拂去她肩头不知什么时候沾染的杜若花瓣,“孤与你又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怎得这副模样?”
江晚茵指节蜷了蜷,似有所指道,“不想惹人非议罢了。”
萧明述闻言,唇边的笑意淡了些,可看向她的眸光依旧清润,语气自然道,“茵茵,你在怪孤么?”
江晚茵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有些怕,不知道殿下这次的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顿了顿,思忖了一瞬,勾唇笑了笑,“想来从那日殿下出宫找我时,便开始了吧。”
聪慧如她,怎可能倒现在还参不透?
“殿下与丽妃娘娘联手布的这场局,引得皇后和六殿下深入其中,溃不成军,真令人叹服。”
她说的轻松,却掩饰不住神情中淡淡的嘲讽,“说来殿下还得谢谢我,若非我执意要趟这浑水,你们的计划说不准还不能进行的这样顺利呢。”
江晚茵三言两语将这事儿的前因后果说的清楚,倒让萧明述也跟着怔了一怔,他终于敛起脸上的笑意,漆黑的眼眸中光点沉沉,思绪不明。
他微微蹙了眉,向她倾了倾身,握住她执着纸伞骨柄的手,低声道,“孤并未将你算计在内。”
“孤得到消息时,翊坤宫已经闹了起来,往后种种,不过将计就计罢了。”
不等她细想,萧明述便微微叹了一声,手指抚上她的脸侧,清冷的嗓音中似带着无奈,
“茵茵,若早知如此,孤定不让你去翊坤宫。”
江晚茵抬起眼睛,对上萧明述那双深沉如墨的眼眸,一时也不知该不该相信他此刻所言,胸中心绪复杂,可如今祸事已经结束,此刻再纠结于细枝末节已经没有意义。
太子所言是真也好,是假也罢,都已经无从考证,还不如吃一堑长一智,下回多提防些,别这么白白让人利用了去做棋子。
她顿了许久,终究还是率先败下阵来,轻轻“嗯”了一声,开口似笑非笑道,“这么说,倒是我错怪殿下了,只可惜红娟跟着我无辜受辱,白白遭了这番罪。”
萧明述见她紧蹙的眉终于展开,眼中微不可查的欣赏之意一闪,若是一直纠结在这些小事上,倒有些不像她了。
他勾了唇角,揽过她的腰身继续往前走,淡声许诺道,“红娟衷心,孤自然不会亏待她。”
江晚茵到底还是脸皮薄些,不好意思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趴在太子背上,挣扎了一通,最后还是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