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妈妈摆明了就是江怀仁派过来帮着秦云霜说话的,她倒想看看,这两人在她跟前能演一出什么样的好戏。
秦妈妈恭敬地两手接过宣纸,逐一看过后,兀自思索了一阵儿,忽地眉宇紧皱道,“不对,奴婢记得先夫人还有一尊白玉菩萨像,这单子里是没有的。”
秦云霜闻言脸色一白,装模作样地想了许久,才抬眸道,“唉,瞧我这脑子,竟把这事儿给忘了,五年前老太太过寿,侯爷无意间瞧见库房里有这尊白玉菩萨像,觉得十分精巧,便做主将菩萨像送到了老太太院里。”
“当时也说明了这是先夫人的嫁妆,老太太推辞了一番也不肯收下,最后便放到侯府的祠堂里供奉香火去了。”
“姑娘要是想要,我这便差人回了侯爷,去祠堂给姑娘取来去。”
一尊白玉像能值什么钱,更何况已经言明是供奉在祠堂中了,江晚茵还真能去祠堂里,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中间把菩萨像拿下来不成?
她今日敢这么做,明日里保准儿全京都都知道了,指不定要将她的名声又传成什么样儿。
秦云霜和这秦妈妈在这儿一唱一和演给她看,恐怕也是在试探她的底线。
再试探也没用,若是从前那个江晚茵,说不定会上钩,如今换了她自然不会上这么明显的套子。
江晚茵淡淡道,“无妨,既然是有用处的,便留在府中就是,不必特地去取了,免得惊扰了祖宗,倒是我的不是了。”
秦云霜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面上却笑道,“是,大姑娘思虑的是。”
一计不成,那秦妈妈当即继续要把戏唱下去,她装模作样又看了一会儿,放下宣纸道,“其余的没什么了,只是奴婢觉得,先夫人这么些庄子年年都有收成,这些银子是不是也该放到大姑娘的嫁妆里?”
这话算是说的重点了。
既然是白絮名下的庄子商铺,那么收益自然也算是她的私人财产,若是白絮在世,这些银子便会一分不少都交到她的手中,至于是留是花,全凭她的个人意愿,侯府也做不了主。
即便是她过世,按照大梁律法中的相关条例,侯府也应把收益集中起来存放,来日交给她留下的三个孩子,看如何分配。
不过这只是理论上,实则这么些年过去,秦云霜管家的时候正指望着这些收成,早就在奢靡的生活上将钱花的一干二净了,便是有盈余,也都自个儿留起来,攒着给江楹兰做嫁妆了。
秦妈妈说完这话,江晚茵便笑了笑,“你倒还是个懂法的,想来母亲名下的商铺庄子也都有自己的账目,拿过来算算便是。”
她说着,秦云霜却起身跪了下来,哽咽道,“这事儿便是我的罪过了,大姑娘,我跟您透句实话儿,侯府里没有这些银子了。”
江晚茵闻言挑了挑眉,心中不免又期待了几分,看这架势,秦云霜是准备直接将这笔账赖过去了?
这秦妈妈摆明了就是江怀仁派过来帮着秦云霜说话的,她倒想看看,这两人在她跟前能演一出什么样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