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安抚了青月,可人总归还是要挑的,江晚茵倒不忌讳她们想往上爬,毕竟在这深宫之中,处处都是算计争斗,奴才便是替罪羊,是出气筒,是阖宫上下都可以任人欺负的存在,若有人为了能过上好日子而往上爬,就如同夏思一样,也不失为一种进取。
不过只一样,她带进宫的人不可心思恶毒,不可吃里扒外,更不可两面三刀,否则早晚有一日,这暗刀就会落在自己身上。
宫中本就危机四伏,她可不想每日睁开眼,身边伺候的丫头都各怀鬼胎,那岂不是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她搬了椅子在院里坐下,将这些新来的丫头一一叫上来问,瞧着机灵实诚的,便先留下,观察个几日再做打算。
到了最后一个时,江晚茵已经有几分困意了,不过那丫头却没等她叫,便自个儿上前来,跪下行了个礼,嗓音清脆道,“见过大姑娘,奴婢香雪,今年十五,祖籍是淮安涟水的,去岁闹饥荒,家里人都饿死了,就剩我一个了。我之前在京郊的梨园里打过杂,后来戏班子撑不住散了,才被卖到侯府。”
她说了这一通,却没有一句废话,都是方才江晚茵问旁人的问题,她等着问话的这几分钟却能将答案理出来,可见是个心里有数的,脑子转的很快。
江晚茵眼底闪过赏识,勾了唇角道,“我还没问你便抢着答话,不懂规矩。”
香雪也不怕,磕了个头,垂眸道,“奴婢知错,只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姑娘问了这半个时辰了,肯定已经疲惫乏累,我快些说,也好让姑娘快些结束,好进里屋歇一歇。”
倒是个很有眼色的,宫里边的奴才想要活得好,首先第一条就是要学会看主子的眼色行事。
要是太过迟钝,坏了主子好事儿,那可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像香雪这样敢想敢做,又十分有逻辑有分寸的丫头,确实是带进宫的好选择。
江晚茵见她弯眉凤眼,长得也不错,心里越发觉得满意,只是现在面上还不好表现出来,便吩咐青月将人一并领下去安置,再暗中多观察些。
待这些事儿都安排好后,江晚茵便去了江巡风的院子,想跟他透个底,没成想在里面枯坐了一个时辰,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今日明明休沐,江巡风还能去哪?江晚茵思忖了片刻,只觉得除了孟府,恐怕也没有第二个地方了。
她让影六去孟府走一遭,若是江巡风在,就请他即刻回来商议要事。
果不其然,须臾,江巡风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院门口,额间带着一层薄汗,显然是急着回来的。
他一进门便灌了一盏冷茶,缓了几息才解下佩剑,道,“孟琢自春狩时便要同我比试剑法,只是一直不得空,难得今日休沐,他一早便差人来催我,我便去会会他,倒没曾想你会过来寻我。”
他顿了顿,“怎么了,可有什么要事?”
虽安抚了青月,可人总归还是要挑的,江晚茵倒不忌讳她们想往上爬,毕竟在这深宫之中,处处都是算计争斗,奴才便是替罪羊,是出气筒,是阖宫上下都可以任人欺负的存在,若有人为了能过上好日子而往上爬,就如同夏思一样,也不失为一种进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