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子松了口气,屈一屈膝,道,“太子妃请。”
须臾,轿撵便载着江晚茵回了慈宁宫,大殿内气氛压抑至极,隐隐瞧见堂中跪着几人。
江晚茵一路上瞧见偌大的慈宁宫中连个扫洒的宫女太监都没有,便知事情非同小可,只盼着影六能动作快些,不管太后找她是什么缘由,总归不是好事儿,非得萧明述来了才能更保险些。
待再走近些,江晚茵瞥见地上跪着的除了多日不见的皇后,还有哭哭啼啼的江楹兰,这阵仗,这配置,怎么看都是冲着她来的一张天罗地网啊!
江晚茵心中一紧,暗道不好。
事到如今也无路可退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江晚茵稳住心神,越过地上几人,撩了衣裙跪下行礼道,“儿臣见过皇祖母,不知皇祖母叫儿臣来所为何事?”
太后垂眸看着她,半晌才缓声开口,“太子妃,皇后告发你入宫前便与旁人私通,并非完璧之身,皇后所言可否属实?”
江晚茵闻言怔了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愤怒,当日隐龙寺后山又是追杀又是下药,不全都是江楹兰的手笔么?她倒还好意思在这儿恶人先告状。
还好那日替她解毒的人是萧明述,否则真换了旁人,她想全须全尾的从这儿出去都是奢望。
知道了她们发难的是何事,江晚茵的心中反而停止了震荡,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喘了口气,抬眸直视着太后和皇帝,嗓音轻曼道,“儿臣问心无愧,此事绝无可能!”
她话音落下,便听皇后冷笑道,“江晚茵,你果真好演技,可若非证据确凿,本宫怎敢冒如此大不韪来揭发你做下的丑事?”
“江二姑娘,你来说。”
“是,”江楹兰怯怯看了江晚茵一眼,才低声开口道,“姐姐曾与一男子私定终身,几月前,两人相约隐龙寺后山幽会,行,行了那等事,事毕后姐姐还留下了簪子给那男子做信物。”
江晚茵听着这不堪的言论,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你言之凿凿,倒是知道的很清楚,难不成你曾亲眼瞧见?”
“姐姐。”江楹兰泪眼朦胧哀叫了声,似有些怕她似的往后躲了躲,“妹妹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妹妹本不想将这些事儿捅出来,可事关皇家清誉,妹妹怎可因一己之情而装作眼聋耳瞎呢!”
她说罢,重重磕了个头,看向太后道,“太后娘娘,民女愿用性命起誓,所言句句切实,若有半句虚言,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说着,又戚戚然垂泪下来,“我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小娘因着知道姐姐的秘密,已被姐姐想方设法赶到了庄子上去,我便是拼着一死,也要把事实都说出来。”
她言辞恳切,语气柔婉,闻者无不动容三分,太后微微蹙眉,面上笼罩了一层阴云。
皇后冷笑,“江晚茵,若非你赶尽杀绝,要置她小娘于死地,说不定江二姑娘也不会孤注一掷,真可谓是报应。”
小庄子松了口气,屈一屈膝,道,“太子妃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