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子馥郁甜腻的香气,这香密度低时,闻着与松梨香相似,可浓郁起来便有了异处,分明是另一种香料。
萧明述抬手开了窗户,一绕过屏风,便见江晚茵斜斜趴在软榻边上,乌发凌乱散落,外裙披了一半,露出里面的没穿好的里衣,脖颈连着肩颈白皙的肌肤都露在外头。
他呼吸一滞,大步上前去,将人从地上打横抱起来,塞进软榻的锦被里,才沉着脸色用一盏清茶将熏炉浇灭。
“来人!”
候在外面的王德海一听殿下的语气便知是出了事,匆匆进去时,见那小宫女已经白了脸色,只无奈地叹气,斥责道,“太子妃这么长时间没出来,你就察觉不到有问题么?糊涂东西!”
那小宫女哆哆嗦嗦一番,吓得说不出话来,王德海这会儿也顾不上她,忙进去偏殿。
“殿下,奴才在。”
萧明述睨他一眼,神色冷的骇人,“宣太医,今日偏殿的香料都经过谁的手,给孤一一的查!”
“是,奴才遵旨!”
江晚茵窝在锦被中似乎不太舒服,挣扎着要将身上的被子抚开,可手脚又没有力气,努力了好一阵子也没能成功,鼻尖上渗出了些细碎的汗水,紧闭的眼尾也微微湿润了。
萧明述无法,只得将锦被给她掀开了些,帮她将里衣穿好,免得受风。
可她双手方一逃脱了锦被的束缚,便朝他凑了过去,整个人绵软无力地靠在他身侧,指尖揪住了他的衣角。
“阿述。”她口中低低还着,紧接着又像是有些难受,轻轻呻吟了声,声音细小如只幼猫似的。
萧明述把她的手指轻轻掰开握在手中,随后将人揽在怀中,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脊背,安抚道,“无事了,孤在。”
这会儿偏殿的空气已经流通开来,香炉也被浇灭,江晚茵终于迷迷糊糊恢复了些神志,她往萧明述怀中钻了钻,轻声断断续续道,“香,是香炉。.有问题。.”
“孤知道,已经灭了。”
江晚茵闷闷“哦”了一声,昏昏沉沉地反握他的手,“热,不舒服。.”
萧明述温声道,“太医马上就来,再坚持坚持,嗯?”
江晚茵顿顿地点头,又不吭声了,萧明述看着她被汗水浸湿的鬓发,不免有几分心疼,抬眸间已经带了几分怒气,压着嗓音沉声问,“太医呢?!”
刚进门便被点名的刘太医吓得一个踉跄,险些被门框绊得飞出去,连滚带爬进了偏殿,口中道,“微臣在,微臣在,参见太子殿下!”
萧明述冷沉地目光扫过他,太医立刻安分地闭上了嘴巴,压低了声音道:
“殿下,容,容微臣为太子妃诊脉。”
这话落下,太医便亲眼见着方才还冷漠疏离的太子殿下,竟放缓了声音,温声细语地哄着怀中女子伸出一只纤细的手腕来,轻轻搭在软榻边上。
太医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忘了动作,再抬首时,正对上太子那双阴冷的黑眸,“看什么?”
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子馥郁甜腻的香气,这香密度低时,闻着与松梨香相似,可浓郁起来便有了异处,分明是另一种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