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述冷眼看着他们互相撕咬,适时出声道,“夏卿所言有理,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这位夏大人当即心中一动,自然而然推举了自家人,只是他话音方落下,左相便冷哼一声,嘲讽道,“夏大人,你推举的这位,五年前还因强抢民女为妾而被贬幽州,今岁才刚回了京都,你该不会忘了吧。”
夏大人当即面露尴尬之色,悻悻闭了嘴。
总之不管他们举荐何人,太子一律觉得可行;可若是有人检举进言,太子又通通觉得有理。
这番吵嚷下来,直到早朝结束,众人吵的口干舌燥,也没能定下督市处正使到底是何人,由太子浅浅一句“既然众卿也没有好的人选,孤斟酌后再定”而结尾。
众朝臣灰头土脸、唇交干舌地散了,宋景安跟在左相身后,缓声道,“相父以为,正使的位子会落在何人手中?”
他顿了顿,“本以为是江家,不过既然江时晏已经坐了副使的位子。.”
“难不成是孟家?亦或秦家?”
左相深深皱眉,思索了一番,摇头道,“今日太子所言【招商】,虽对世家而言大有益处,可细听下来,却是要我们自相残杀,胜出者得,也因而正使的人选,不能出自任何一家,需得是太子的自己人。”
宋景安心中谜团瞬间散开,难怪今日太子看着优柔寡断,原来并非是他难以抉择,而是心中早有人选,只是耍着他们玩罢了。
他脸色沉了沉,嗓音也冷了几分,“看来,朝中要多出一位新贵了。”
“既为太子爪牙,一人也不足为惧,反倒比旁人得了这位子要好些。”左相却并不放在心上,反而说起另一人,“不过太子身边这位新得的谋士倒是不简单。”
新得的谋士?宋景安有几分诧异,“相父的意思是?”
左相沉沉道,“太子此人,手段阴险狠辣,这等圆滑狡诈之术,与他一惯的做法并不相同,想必他近日又招揽了谋士,此人不可小觑,派人多勘察着。”
宋景安微微蹙眉,低声应道,“是。”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宫门处,宋景安神色恭谨扶着左相上了车马,正欲告辞,却见左相缓和了脸色,呵呵笑道,“景安,如今你年岁也到了,官途也走的顺畅,婚事也该好好想一想了。”
宋景安一愣,心中平静无波,面上却恰到好处的流露了几分羞怯之意,垂首道,“是,景安近日便有此打算。”
左相闻言更是满意,点头道,“倒也不急,督市处方兴办,近日恐怕诸事繁忙,等这阵子结束了也不迟。”
“只不过家中小女又要好一番埋怨于我了。”
宋景安垂首应了声,待左相的车马远去了,他唇边的笑意渐渐消失,有几分恼火地揉了揉额角,深深叹了一声。
那位左相家的嫡次女,虽长得也算灵动可人,只是自小娇生惯养,性子娇蛮任性,每每一想到她便有几分头疼。
若论起温柔贤惠,还得是江楹兰,只可惜她庶出的身份,实在不堪重用。
萧明述冷眼看着他们互相撕咬,适时出声道,“夏卿所言有理,你可有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