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影六从外头回来禀报说,“大人,各世家似乎都不想做出头鸟,都分别派出了自家管事,或在茶楼或在饭馆,都持观望的态度。”
听了影六所言,方才那人又是叹了声道,“这该如何是好?他们不愿进来,难不成我等还能将人绑进来不成?”
这倒也不奇怪,新政刚刚颁布,也探不出个虚实,这些世家谨慎,想先暗中观察一番也是正常的。
江晚茵靠在椅背上,淡淡摇了头,又问,“让你找的人都扮好了么?”
影六道,“都穿戴好了,就等着大人吩咐。”
江晚茵这才有了几分笑意,吩咐人将院中的桌椅纸张都摆好了,接下来只等着就是。
户部的仆役立刻忙活了起来,也有小厮心中狐疑,仍和身边的人小声议论,“这都一天快过去了,也一个人没来,难不成到了下值的时候便有人了么?让咱们搬了这么些桌子椅子出来,待会儿用不上,还得都搬回去。”
另一人忙往里屋看了一眼,“小点声,搬就搬吧,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可莫要懈怠,待会儿当心让这位正使大人抓了典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闻声心里也有几分惧怕,忙不迭地应了声,埋头干起活来。
半个时辰后,有一管事模样的人在户部大门口张望了几眼,拿着手中的拜帖,举步走了进去,再过片刻,又陆续来了两三人,皆是这副打扮,或犹豫或急促,但最终无一例外都进了户部的大门。
本来还在暗处观望的众位世家管事瞧见这情景,都有了几分焦急之意,本来敌不动我不动,还能坐个安稳,可如今已经有了先进去的人,那他们可不就落了下风么!
“那是谁家的管事,你可认得么?”张家管事低声问身边小厮。
那小厮在记忆中搜寻了许久仍一无所获,只能摇头,“不知,不过保准儿不是夏家和秦家,方才咱们来的时候,我瞧见他们去茶馆里坐下了。”
张管事捋着山羊胡子细细盘算思索了一番,猛地一拍大腿,小声道,“非得是那孟家!他们保准儿是知道些内幕,又怕咱们跟他争抢,这才故意遣了我们不熟识的仆役来报名!”
有谨慎者,当即遣了身边小厮回府去告诉家主具体情况,好请示下一步的打算;但也有心焦者已经按捺不住,想着先占住先机再说,便也起了身,取出拜帖往户部里去。
等里面那些江晚茵找来的“演员管事”报完名,写完单子,门口熙熙攘攘的世家已经聚首了起来。
他们生怕自己写的慢了会排到后头去,各个的都将字写的飞一样,将登记的台桌处挤得水泄不通,险些将桌子都挤垮了。
那负责登记的小官将锄到自己脸上的宣纸一一收了起来,扬声道,“诸位不要拥挤,一个个来啊!”
当然也有心志坚定者,并不为其所获,就比如张家管事,便写的又细又慢,等其余众人都散了,他才缓缓将纸上的笔迹吹干,踱步到了桌案前,正碰上出来的江晚茵。
他连忙作揖道,“见过大人,想必这位便是尹正使了。”
不多时,影六从外头回来禀报说,“大人,各世家似乎都不想做出头鸟,都分别派出了自家管事,或在茶楼或在饭馆,都持观望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