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茵茵,从来都不是池中物。
萧明述似是微微笑了笑,从自己腰间解下一块质地莹润的青玉玉佩,嗓音清凛的开口道,“既如此,孤也为你们添些彩头,谁若赢下这场飞花令,在此局拔得头筹,这块玉佩便赏给谁了。”
他话音落下,满场的户部官员都情绪激动了起来,想拿到储君御赐之物,一年便只有两次机会,一次是在春狩中拔得头筹,另一次便是新科进士的琼林宴上。
前者就不说了,这么些年来春狩头筹都被江巡风和孟琢那两个天赋异禀的人包揽了,即便没有这两人,他们的骑射功夫也是比不上那些武将的。
而后者,琼林宴上向来天才辈出,想在那儿拔得头筹,更是比登天还难。
今日谁若能赢下这枚储君玉佩,明日到不了午时便得在这京都城中名声大盛。
酒宴间的氛围当即热络了起来,有人按捺不住,先开口说了一句:“花开满园春色好,蝶舞蜂飞乐融融!”
他话音落下,便有人笑起来,毫不留情点评道,“范大人,你这句诗也忒没水准了些,充其量也就算个打油诗吧!”
范大人脸色红了红,不甘地回声道,“你就说是不是以花字开头就是了,有本事你也说上一两句,只怕还不如我这句呢!”
那人苦思冥想了片刻,磕磕巴巴说了一句,果真与范大人的水平八.九不离十。
几番轮转下来,众位大人的词汇量也已经用尽了,纷纷败下阵来,到最后场中站着的人,竟只剩下了江晚茵和李侍郎。
李侍郎倒还算镇定,略一思索道,“花影摇曳映窗纱,清风微扶送暗香。”
江晚茵低眸淡淡笑了笑,“花团夜雪明,叶翦春云绿。”
“真是好诗!”席间众人不由得连声赞叹,还有人不知从哪找来了纸笔,将这句诗写了下来,在席间传送着。
江晚茵与李侍郎对阵了许久,李侍郎终于肉眼可见的慌张了起来,额间不断地渗出细汗,绞尽脑汁后终还是再想不出别的,只能不甘不愿的败下阵来。
他的眼神在那枚泛着光的玉佩上流连而过,才幽幽道,“尹正使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才情,实在令人佩服,只是这些绝妙之句到底从而而来,便不得而知了。”
这话言外之意,便是含沙射影,说她今日说的这些诗句都是旁人所作,而她不过是抄袭而来罢了。
文人墨客,向来最以抄袭为耻,若是被扣上这样的帽子,只怕要名誉扫地。
江晚茵眼眸微扬,嗓音含笑,只是眸中目光冰冷,直直注视着他,良久,她道,“这些诗句确实不是我所作。”
话音落下,场中一片哗然,连萧明述执了酒盏的手也顿了顿,不禁侧眸看向她。
席中诸位当即便炸开了锅,议论之声逐渐高昂:
“尹正使说什么?这些诗句不是你所作?那你怎能说出来参加飞花令呢?”
“既然是剽窃旁人的作品,那尹正使这魁首自然也算不得啊!”
他的茵茵,从来都不是池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