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落下,皇帝也有所触动,面色缓和了下来,拍拍他的肩膀,温声抚慰道,“好孩子,你有这份心,慈恭皇后在天有灵会看到的。”
见他仍是脚步虚浮,面色惨白,皇帝于心不忍,开口道,“你再伤心,也要多顾及自个儿的身子,你先去偏殿等着吧,歇一歇也是好的。”
萧恒知演这么一场戏,等的便是这个离开的机会,闻言又虚与委蛇了几句,便行礼匆匆退下。
随后祭祀和祝祷环节也并未出现什么岔子,直到午膳用斋饭时,外头惊天的讯息终于传了进来。
一个和尚浑身浴血,手中持了一只断裂的长棍,跌跌撞撞冲入了大殿当中,“住持!有士兵从后山处攻入!他们见人就杀,我等抵挡不住,他们已经朝山顶来了!”
大殿中众人皆大吃一惊,短暂的寂静过来,骤然像炸开锅似的,皇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主位上猛地起身,怒目圆睁地看着那和尚,喘着粗气道:“什么?你说什么?”
萧明述更早一会儿得到消息,见人进来,便立刻吩咐下去,让随行而来的御林军和锦衣卫按照原计划快速防御起来,以山顶为圆心布置了数条防线。
那和尚只知道有官兵杀上山来,旁的问了也不知,还是出去探路的御林军拼死回来,带来了事情的真相:
“陛下,是安北军!他们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反了!”
“夏家?他们清什么君侧!疯魔了不成?!”皇帝难以置信,气的浑身都在不自觉的颤抖,“说啊!”
那士兵嗓音干涩,似乎有几分畏惧,摇了摇牙才道,“安北军说太子殿下谋害慈恭皇后,作乱挟持陛下把控朝政,所以他们是来清君侧保驾的。”
“一派胡言!”皇帝用力一掌掀翻了身前的矮几,上面的素斋磁盘撒了一地,“慈恭皇后是暴毙而亡,太子,太子又何时挟持朕了?!”
看着皇帝的面容涨的通红,萧明述淡淡开口道,“即便是谋逆,总要师出有名,不过是寻个由头罢了,若成功了,自然是他们想怎么说便怎么说。”
“做梦!”皇帝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目光仍紧紧盯着地上浑身是血的士兵,恨声问,“安北军一共不足两万人,他们反了,谁想当皇帝?夏中和吗?”
那士兵哆哆嗦嗦不敢说话,倒是萧明述轻嗤了一声,嗓音清凛道,“他们想另立新君,自然要拥护皇家血脉,父皇只肖看看谁人缺席了就是。”
皇帝这才想到这一层,他膝下的皇子并不多,除了太子,也就只有二皇子萧子承和六皇子萧恒知,他的目光扫过去,萧子承满面的惊慌与忐忑之色,显然是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并不知情,所有的公主皇子都在此处,唯独少了萧恒知。
皇帝心中有了答案,却迟迟不愿相信,强自稳住心神,召了一个宫人过来,“六皇子呢,你去偏殿将他叫来。”
这番话落下,皇帝也有所触动,面色缓和了下来,拍拍他的肩膀,温声抚慰道,“好孩子,你有这份心,慈恭皇后在天有灵会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