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甲感到喉咙有些发干,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他仔细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殿下,我们可要……”
萧明述锐利的眼神扫过他,乌沉沉的黑眸带着腾然的怒气,沉声道:“杀,不必有活的俘虏,所有的北狄人,格杀勿论。”
“是,臣遵命!”
秦甲迅速退了出去,整集了人马,嗓音如洪扬声道,“北狄人狼子野心,在我国境私藏精兵,掠我朝官,阳奉阴违,殿下有令,护我大梁,杀——”
士兵方才在几乎零战损的情况下大胜北狄,这会儿更是士气高涨之时,闻言纷纷刀剑出鞘,高声呼喊着:
“杀!杀!杀!”
空气中一时间弥漫了肃杀之气。
——
北狄主账
一士兵跌跌撞撞进了来,跪倒在地,哑声道:“大祭司,这地方太小,我们的将士没法在马上作战,实在没有优势,大梁人已经快攻进来了,第二道防线快顶不住了!”
塔拉敛了神色抬头,眉宇间一片阴郁,咬牙问,“人呢,抓到了么?”
那士兵摇头,“还没找到,这边的密林连接山峦,分叉路和山洞极多,想要藏身实在太容易,已经加了一队人马去找,可还是没有收获。”
塔拉长叹了一声,手指紧按着眉心,良久没有开口,士兵等了片刻,才开口问:“大祭司,可要再加一队人马去找?”
“加什么加?”塔拉怒道,“士兵都去找人,等着大梁人直接打进主帐吗?”
士兵委顿下来,不敢言语,塔拉蹙眉思索良久,忽地心中一动,将人招至跟前,低声耳语了几句。
那士兵一惊,“这,这可否有些冒险?梁人能信吗?”
塔拉冷道,“死马当活马医吧,不行也不损失什么。”
士兵点头,“昨日捉来的还有一个梁人女子,那位尹正使对她回护至极,可要用她?”
“不是还有梁人舞姬么?”塔拉摇头,“那人我留着做个底牌,你且按我说的去做就是,要快!”
。
江晚茵在树上蹲了良久,那些寻她的北狄士兵果然越走越深,一个个从她身边路过,头都没抬一下。
遥遥望向战场,大梁的士兵越战越勇,这会儿已经把战线又往前压了不少,按这个进度,用不了多久狄人就会溃败,她也能从这树上下来了。
可就在这会儿,她余光忽地看见有两人拖着个麻袋从一营帐中走了出来,那麻袋中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的蠕动,看着竟像是个人!
她心头猛然一沉,不好,荷心还被困在这营帐之中。
她心脏砰砰直跳,蹙眉望着那两名士兵粗鲁地拖着那麻袋往阵前的方向走去,她呼吸滞了滞,还是咬了牙从树上慢慢滑了下去,悄悄从密林中摸了出来,饶过几顶帐篷,往那个方向潜行而去。
荷心天真烂漫,与她相处了这些时日,她早将人当做妹妹看待,今日的祸事也算是她被自己连累。
更何况她方才若不逃走,现在被绑去阵前的人一定是她,她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荷心代她受过。
秦甲感到喉咙有些发干,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他仔细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殿下,我们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