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楹兰咬碎了牙,不信江怀仁自小这么疼爱自己,如今却连见一面都不愿意,她非不信这个邪,又是哭又是闹,强行要从院子里出去。
柳氏也不强硬,只象征性让丫鬟婆子拦了拦,没拦住便罢了。
江楹兰一路跑到书房里见着江怀仁,还没开口眼泪便落了下来,哭闹不休,一会儿说自己夜里梦见小娘,不忍她受苦,求父亲把她从佑南地界儿上接回来;一会儿又说自己知道错了,这几日痛定思痛,回过神来恨不得剪了头发去做姑子才安心。
谁知江怀仁只是冷眼看着,听着她说完这些,才冷哼了一声道,“好啊,本来嫁到宋家去做妾已经够丢人了,你若愿意绞了头发去做姑子,那真是再好不过了,省的下月我们全家人陪着你丢人现眼!”
说着便叫人去拿剪刀来,放到江楹兰跟前,“你也放心,你去了尼姑庵做姑子,也算保全侯府的颜面,江家自不会亏待了你,香火钱银供着,说不定比你在宋家还能过的好一些。”
“你若思念你小娘也不难,我叫人将她从佑南接过来,一并送到庵里去,你们娘俩青灯古佛相伴,也算个好归宿。”
江楹兰傻了眼,难以置信地抬眼看着江怀仁,眼泪挂在睫羽上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一时间进退两难,愣在了当场。
好在这时候柳氏赶过来打圆场,指挥着身边的嬷嬷将地上的剪刀收走,红着眼眶劝慰道,“夫君何苦说这些话吓唬二姑娘呢,是我不中用,本想着亲自去跟二姑娘说说,没成想竟没看顾好。”
江怀仁没好气瞪了江楹兰一眼,才道,“这干夫人什么事儿,是她自个儿心气儿大,来人,还不将二姑娘送回院子里歇着,在书房里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江楹兰自讨没趣,也生怕江怀仁气昏了头,真让她剪了头发出家去,便也不敢再哭再闹,只能福身行了礼,跟着丫鬟婆子回了院子。
江怀仁自小看着她长大,如今见她这副模样,自知她心里并不服气。
好容易仗着老太太把江家的颜面勉强圆回来,若是等到七月十八江楹兰安安稳稳地嫁过去,自然也就平安过了这一劫;可若是这一个月里再出什么差错,那才是麻烦狠了。
江怀仁思索了一番,决定从根源上直接杜绝这种事儿发生,干脆直接叫人将江楹兰身边的贴身丫鬟都发卖了,剩下的丫头小厮一个个的审,但凡是从前秦云霜派过去的,一并打发到别处去做活儿。
这样一番收拾下来,松兰院算是彻底干净了,便是江楹兰有心再往外头传消息,也是有心无力了。
这还不算,江怀仁让人将松兰院的大门从外头锁了,派了仆役整日整夜在外面轮守,就是为了防止她找机会再出府区,胳膊肘往外拐着算计江家。
一套连招结束之后,松兰院便是只鸽子都飞不进去,江楹兰试了好几次都无果,便也死了心,老老实实待在松兰院不再起别的心思了。
江楹兰咬碎了牙,不信江怀仁自小这么疼爱自己,如今却连见一面都不愿意,她非不信这个邪,又是哭又是闹,强行要从院子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