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林郡主这趟过来,说是给太子妃请安自也是不假的,她挂着笑脸进了万春殿内,按着规矩请了安,奉了茶,才坐到下首处。
伸手不打笑脸人,江晚茵见她满眼笑意,语气也柔和了许多,毕竟让她心里不畅快的事儿说白了也是萧明述造成的,与眼前这姑娘没什么相干。
“含元殿是殿下指的,郡主住的可惯么,伺候的人若是不够,我便再派几个人过去给你挑挑。”
“不必了,一切都好。”平林郡主笑着道,“姐姐不要总是郡主郡主的叫我,我与太子哥哥同姓,名叫锦画,姐姐若不嫌弃,和皇祖母一样叫我一声锦儿就是了。”
她说着端起茶盏来,可也不知怎得,竟手指一抖,将茶水洒了自己一身。
“呀,这茶盏怎得这样烫?”
一旁奉茶的小丫头吓得脸色苍白,忙不迭地跪下来,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是按着一惯的水温泡的茶,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萧锦画将人扶起来,嗔怪道,“我又未怪你,好端端地跪下做什么,快起来。”
见她胸襟连同腿上的布料都被茶水浸湿,留下一片黄渍,江晚茵微微蹙眉,吩咐宫人拿了棉巾去擦一擦。
萧锦画有几分愁眉苦脸地垂眸摆弄了几下裙子,“唉,这可怎么是好。.”
江晚茵道,“你快些回去换衣裙吧,青月,去取件薄绸披风来挡一挡,别叫旁人看见。”
萧锦画抿唇笑了笑,披上披风之后却也未走,只看着江晚茵,似有几分不好意思道,“姐姐,有个事情妹妹不知道当不当说?”
“你说就是。”
今日是她入东宫的第二日,虽说是位份是个侧妃,但是也算的上是和太子新婚,妾室不可穿正红,所以她今日便穿了一身淡红色的金丝绣蝶百褶裙,很是喜庆。萧锦画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裙,“我方回宫几日,许多裙衫还没赶得及做出来,说来不怕姐姐笑话我,我身上这身,算是我唯一一身红色的衣裙了。”
“本来是想着给姐姐请完安后,穿着它再去给皇祖母问安,可如今脏了,洗也来不及,我也再拿不出能替换的衣物了。”
她脸色涨的有几分发红,抬眸将几分期许又尴尬的目光落到江晚茵脸上,开口问,“姐姐比我早入宫,想来衣物也有许多,妹妹想着,姐姐能不能借给我一件穿穿?”
她说着,像是懊恼自个儿说错了话似的,轻轻打了自己两下,“姐姐,挑一件你从前穿过,穿旧,或是不要了的给我就是,等从慈宁宫一回来,我便叫人洗干净晾晒好了,立马给姐姐送回来!”
她话音落下,江晚茵面上倒没什么,她身边的青月和陈嬷嬷却有几分变了脸色。
侧妃话中虽然没有明说,但摆明了是要借一身红色的裙衫去,宫中规矩森严,侧妃不许穿正红,只能着粉红、淡红一类,而太子妃、皇后的衣物不管样式如何,却多以正红为主。
她今日巴巴地来借衣服,到底居的什么心?
平林郡主这趟过来,说是给太子妃请安自也是不假的,她挂着笑脸进了万春殿内,按着规矩请了安,奉了茶,才坐到下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