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了万春殿,便见江晚茵已经用完了早膳,正手里拿着一本棋谱,在软榻上摆了棋盘,自个儿和自个儿对弈呢。
她着一身淡黄色的暗花刺绣罗裙,一头乌发用两根简单的杜鹃银钗松松挽着,纤长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上落下阴影,瞧着和未出阁的时候也没什么两样。
青月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那衣裳本就是老太太专门从苏州请了绣娘来,只做给姑娘的衣裳,就算拿来使个绊子让侧妃吃亏,她都觉得糟蹋了那么好的衣裳。
见她这副模样,江晚茵有几分好笑,放下棋谱将青月拉过来,打趣吧,“瞧瞧把我的管家婆气成什么样子了?”
青月摸了一把眼泪,“姑娘还笑话奴婢。”
江晚茵被她逗得笑起来,轻按了她的手,安慰道,“好青月,快别恼了。”
她看向陈嬷嬷,又道,“我妆屉子里有只金镶玉蟠纹手镯,你快去找出来给她拿来,省的她罢工了,倒没人替我看着这么些家产了。”
陈嬷嬷笑着称是,转身回去拿镯子,青月有几分不好意思,本想福身谢恩,可抬眼瞧见江晚茵沉静温和的面容,心里没由来的又是一阵难受。
她家姑娘这么好的人,凭什么在这皇宫里受这委屈?别人都耀武扬威到脸上了,还要顾全这,顾全那的,有气都不能发作,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青月心里骤然生出个大不敬的想法来,低声道,“姑娘干脆和太子殿下和离了才好,出了宫去自由自在,也娶上三房四房夫君,让他们为了姑娘争风吃醋去。”
江晚茵闻言笑弯了眉眼,似真似假地点头道,“你这主意不错,等哪日我真要去过这好日子,一定不忘带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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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萧锦画出了万春殿,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秋云在一旁欲言又止,犹豫了半晌才道,“侧妃娘娘,这姚黄牡丹是只有太后、皇后和太子妃三位正宫主子才能用的花色,便是贵妃、皇贵妃也是穿不得的,您穿这身衣裳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萧锦画不以为然,“不过一套衣服罢了,皇祖母还能因为这事儿怪我不成?”
莫说穿一穿了,如今她都是郡主了,就算把这套衣服留下了,不给江晚茵送回去了又如何?
正寻思着,一个小太监朝两人过来,行了礼道,“侧妃娘娘,王德海公公让奴才来通禀一声,说殿下下了朝已经先行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了,请您这会儿子就过去。”
萧锦画应了声,虽然对太子没等自己一起行动有几分失落,但也没表现在脸上,加快脚步回了含元殿,换上那件正红衣裙,好好梳妆了一番,便往慈宁宫去了。
这一路上有不少宫人正在打扫清洁甬道,见了她的轿撵皆停下手中的活儿避让,萧锦画心里越发觉得舒坦,到了慈宁宫后扶了秋云的手,款款走了进去。
“皇祖母,锦儿来给您请安了!”
两人回了万春殿,便见江晚茵已经用完了早膳,正手里拿着一本棋谱,在软榻上摆了棋盘,自个儿和自个儿对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