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守着樊太妃喝了东西,又看看窗外,确定安与时已经离开了,才叹息着劝道:“其实娘娘何必着急上火呢?若是命定的缘分,岂非人力可以阻挡?何况昨儿个裴将军那般的硬骨头,您也是瞧见了的,哪里是劝得住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樊太妃的火气就又涌上来了。
“你看看他昨儿那副样子,老身说什么倒是答什么,却惜字如金,多余的解释一句也没有,虽是一口一个祖母叫着,可何曾把老身真当成祖母了?”
樊太妃没好气得骂道:“你且瞧着吧,那臭小子,就是要把老身活活气死才肯罢休呢!”
老嬷嬷哭笑不得:“娘娘真是越说越过了,裴将军半生孤苦,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又衷心,又能干,皇室能有这样的儿孙呀,那是天佑我朝!”
“再说了,娘娘如今被接到宫中颐养天年,不也是裴将军一步步谋划出来的?连老奴都能看明白的事,娘娘肯定更明白的!”
这些话,倒是听得樊太妃舒心了不少。
没错,她确实都知道。
她垂眸笑了一下,然后摇头轻叹:“可他性子也太倔了,外头瞧着冷冷的,寡淡的很,旁人看来则是可怖冷血,啧,这有时候啊,老身真是看不透他。”
老嬷嬷呵呵笑道:“这倒是,裴将军与陛下是叔侄,这性情截然不同,非要说起来,老奴以为,陛下有些像当年的储君,而裴将军,更像先太上皇!”
“话是如此。”樊太妃长叹出声:“哀家入了皇宫,便一生都是皇室中人,如今司方只得了这两个后人,幸而出息,又君臣一心,让哀家怎么不心疼?但与时不同,她是孟氏仅剩的骨血,我那胜过亲姐姐的老姐姐和孟姐夫,就剩这一个后呀!”
看老嬷嬷跟着抹起了眼泪,樊太妃也哽咽了:“而且,与时只是个羸弱的姑娘家,稍微复杂些的人家,老身尚且舍不得让她嫁进去掺和,更何况是皇家?是裴允?”
老嬷嬷轻声道:“可是娘娘,昨儿裴将军说的也没错,不论娘娘有多想护着女娘,这女娘在京城已经身陷囹圄了,眼看着风雨欲来,除了裴将军,谁又还能护住女娘?”
樊太妃眉头一皱:“你这般说?难道你也觉得,老身为与时的盘算是错的?”
“这倒也不是,娘娘一片苦心,孩子们看不懂,老奴自然看得懂。”老嬷嬷低声安抚,全然没因为樊太妃的怒气而胆寒,而是慢慢道:“只是老奴看在眼里,咱们那位女娘,是豁达,也聪慧,来日前途不可限量,可就是在这儿女私情上,还是块木头呢!”
“她……”
想起方才安与时说的那些话,樊太妃也忍俊不禁。
“那孩子,还小。”
“所以呀,左右女娘年纪不大,又一心只当将军是自家兄长,否则哪里能折腾这么一出?”老嬷嬷笑得成竹在胸:“您也看见了,现在只有将军一个人着急,可再急,女娘身上还有孝,这一两年,怎么也论不到那上头去!”
樊太妃扑哧一笑:“你这老货,心思还是一如既往的贼!”
“这叫为娘娘排忧解难!”老嬷嬷故作不满,“娘娘既不
老嬷嬷守着樊太妃喝了东西,又看看窗外,确定安与时已经离开了,才叹息着劝道:“其实娘娘何必着急上火呢?若是命定的缘分,岂非人力可以阻挡?何况昨儿个裴将军那般的硬骨头,您也是瞧见了的,哪里是劝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