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本能地拔剑了,和守墓人站在一起。
“本来我想要沉一沉再将真相说出来,但看起来已经来不及了,蓝迪塞尔应该不会带咱们回到英雄铸剑的地方了,他的生命力量正在急速膨胀,大概是要这里解决掉咱们两个吧。”
“蓝迪塞尔他的生命能量正在急速膨胀?”韩风狐疑地望着对方,只能看到蓝迪塞尔的背影,而那背影似乎无比高达,而且充斥着挥之不去的浓烈阴霾。
“知道在你单独离开的时候,蓝迪塞尔对我说了什么吗,他提示了我死亡的方法,而那个方法就是跳入你我身后的深渊之中,被时间与空间的纠结点彻底搅碎,沦为时空中飘荡的碎片!
很明显他希望将你我分开,很明显他在顾忌我的力量,他不会容许我们离开的,他早就算计好一切,在深渊近前斩下我的头颅,将身体碎片踢下去,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彻底死去。”
“是这样吗,蓝迪塞尔。”守墓人的话令韩风感到震惊,她一直都在琢磨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守墓人感到彷徨,没想到是直面死亡时的喜悦!守墓人已经活了太久太久了,他卑微的存在一直是心中的结,蓝迪塞尔给了守墓人解脱的方法,所以守墓人动摇了,闭口不谈直到现在。
“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决定留下来,你不应该对死亡感到恐惧啊,你应该早就厌倦了现在的生活才对。”蓝迪塞尔的声音阴阴的,他仍旧背对着他们,始终没有转过身来。
“是对韩风的忠诚!韩风就像是风中的烛火,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我励志成为效忠韩风的荣耀骑士,在韩风允许我死亡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与蓝迪塞尔正好相反,守墓人的声音则变得洪亮而高昂,仿佛被无上的荣耀充斥了身体,仿佛眼前所出现的是洒满阳光的康庄大道,“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你的存在压制了整个阿卡萨世界的生机,让这个世界不能自我生长,也不能对外膨胀,你绝不是曼斯洛托夫的分身,你到底是谁!”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能够看到生命产生的微光对吧!”蓝迪塞尔终于转身,而此时他的脸已经面目全非,半张是人脸,半张是鬼脸,身体也发生了改变,肌肉和骨骼都在向外凸起,如同四处分散的树杈,“你说的没错,我并不是曼斯洛托夫的分身,而是由他制造出来的,专门控制世界发展的生物,和罗刹族一样是被伟大的曼斯洛托夫制造出来的妖怪!
我诞生的使命就是控制阿卡萨世界的无止境发展,因为那样无休止的发展会让世界脱离曼斯洛托夫大人的掌控,我就像是大人的影子,在黑暗中释放自己的能量,无论人类还是罗刹族,他们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陪伴着曼斯洛托夫大人静静地居住在阿卡萨世界几百年,我很喜欢自己的工作,消减阿卡萨世界向外拓展的步伐是我轻松能够完成的任务。
直到那一天,天诛剑出世!那把剑第一次挥动杀死了所有罗刹族的精英,第二次挥动打开了阿卡萨世界的大门,第三次挥动,重伤了伟大的曼斯洛托夫!
那把剑真的太恐怖了,它的出现如此诡异,伟大的曼斯洛托夫大人和我居然都毫无察觉!始一出现就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影响,罗刹族精英死亡,阿卡萨世界的出口被打开,曼斯洛托夫大人被重伤,天诛剑留下的伤害就仿佛是最最可怕的诅咒,直到今天曼斯洛托夫大人的伤仍然没有痊愈,仍然需要用尽全力去压制,我能够感受到曼斯洛托夫大人的痛苦,我能够感受到!”
“所以,你比普通罗刹族高级很多对吧。”
“当然!我的存在更接近于曼斯洛托夫大人的本源之力,某些时候我能够感受到大人的存在,仅仅是某些时候。”蓝迪塞尔一边说一边咆哮起来,看得出来,至今他仍能感受到伟大的曼斯洛托夫的痛苦,并为对方身上的痛苦感到深深的难过,“在阿卡萨世界的大门被强行破开之后,人类走了,罗刹族走了,曼斯洛托夫大人也走了!曾经兴旺的阿卡萨世界只剩下了我和一些不特别聪明的植物、动物,我变得消沉起来,隐藏在花花草草之中,终日不见踪影。
改变来自于某一日,那一天大量的罗刹族又一次冲入了阿卡萨世界,它们分成两派互相残杀,留下很多尸体又退走了,之后又连续重复这个过程,甚至有不少罗刹族住了进来,成为了阿卡萨世界新的居民,可没过一段时间又有罗刹族杀手冲进来将这些人杀死,最后强大且诡异的力量释放,阿卡萨世界的大门被重新关闭。
小主,
当阿卡萨世界的大门重新闭合以后,我看着罗刹族人的尸体发呆了很久,看着他们惨死的样子心中产生异样的波动,我意识到是世界又一次变得封闭,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于是我从黑暗中现身,开始学着曼斯洛托夫大人的样子掌控整个世界,掌握它的运转规律,让世界不会过分膨胀,也不会过度衰败。”
“所以呢!你为此做了什么!”
“如你所说,生物的本质是繁殖,而生物的过度繁殖一定会导致世界向外膨胀,我为了阻止膨胀,就只能遏制生物的正常繁衍!我决心将美丽的生物留下来,将不够美丽的生物全部剔除,于是我进行了一次大屠杀。
那场屠杀死了不计其数的动物,枯萎了数不胜数的植物,但效果不错,活下来的都是色彩艳丽的绝美生物,它们不用为躲避天敌进化保命的手段,因为我就是它们的保护神。
我开始大量培养曼斯洛托夫大人最伟大的作品肉菇,让它成为森林的主体,让食肉动物可以以肉菇为食而不必去捕猎食草动物,当然这有个前提,就是我会将不听话的食肉动物处死,一代代下来,对我的恐惧刻入了基因深处,新生的食肉动物再也不敢去鲁莽的狩猎了,它们只能以肉菇为食。
然后我对食草动物下手,食草动物过度的繁殖会糟蹋森林,我必须控制它们的数量,于是新生的婴儿一定要维持在固定的数量,多余的会被我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