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汴州数年,对这位圣上唯一的子侄,也算了解颇多:附庸风雅、自大轻狂、胸无大志,无帝皇之姿。
这也是他毫不犹豫倒向内阁次辅杨必成的原因。
至于文曲星赵麟,小小的秀才可笑至极,也敢参与到双龙夺嫡之中来。
就在他冷笑之时,门外传来慌张的脚步声。
“大人,大人,不好了。”
当薛椽听到亲信小吏慌张的声音后,心中一突,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袭遍全身。
他霍然站起身,推门而出,毫不掩饰心中的惊慌和愤怒。
“到底……怎么回事?一群蠢货,一个小小的医者都抓不住吗?”
那亲信小吏哭丧着脸,回应道:“回大人的话,不是那些衙役不尽力,是蒲府尊半道上把人劫走了。”
薛椽听了之后,颓然依靠在了墙上:“蒲存义?他为何要为赵家出头?难道他……他投靠了魏王?”
虽说他提刑按察司衙门,比中原首府高上一个级别,可他却是按察司副使,与蒲存义一样都是四品封疆大吏。
可若是论权柄,论升迁的速度,他与人家可是比不了的。
那赵兴被其劫走,仅此一击,就击溃了他的计划。
他本想以赵麟二哥为突破口,把他屈打成招,而后再有内阁次辅杨必成在朝堂出力,让刑部下达公文,押解他们兄弟回京候审。
张氏一族六口惨案这口黑锅,他赵麟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谁曾想,这半路上竟陡生变故,被那蒲存义给破坏了。
“蒲存义,本官与你势不两立。”
此时的薛椽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
可哪怕再愤怒,他现在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谁让对方是中原首府的府尊呢?
整个中原七府的官场,恐怕也只有三巨头才能压他一头吧。
此人有可能已投靠了魏王朱麒,事关重大,必须让钦察副使翟进知道此事。
临走之前,薛椽又吩咐身边小吏道。
“张五等衙役办事不力,各打二十大板,罚没本月俸禄,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