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业低头看去,在年前将士旁边盖着一块白布,白布下必定是一个镇南军的英雄,此时的周秉业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眼神变得温柔了许多,“想要替他报仇的话,明天就多杀两个蛮子。”
“是,将军。”年轻的将士抬手抹着眼泪,哽咽着说着。
起身放眼看去,那绵延百里的城墙上,遍地躺忠骨,
。。。
中州,殷都。
镇南关开战的消息传到殷都,二十万大军攻城,这还是镇南关自建成以来所经历战斗中规模最大的一场,看着兵部的军报,龙椅上的高昌不免担心起来,要知道镇南关一共才不过三万守军,用三万人防守二十万人,这说出去也太过骇人听闻了。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镇南关开战没多久,汕州又来军报,啸南关外发现南戎兵,现在的啸南关可不是当年公孙长风在时的啸南关了,现在的啸南关守军不到一万,而且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当年有公孙长风的镇南军,不管是南戎,还是南越,都不敢妄动,这公孙长风刚没,这些蛮夷就找上门来了。
啸南关的规模要比镇南关还要大,防守难度自然更是要上一个层次,可是现在大奉的情况是身为天子的高昌年初刚下令备军,到现在怕是连新兵训练都没完成,哪还能抽调出人手去汕州啊。
对此朝堂上争吵不休,但是国师乐秦对此丝毫不慌,甚至还有些一切尽在他把握中的感觉,这就让高昌有些好奇,这乐秦要怎么解决汕州问题。
很快,乐秦就开口了,“陛下,老臣看来,此事无需紧张,汕州之事当从汕州解决。”
“先生请讲。”对于乐秦,高昌一直都是恭敬有加,起码在外人看来是这样。
“汕州牧有舍为交趾土司,汕州土司对于领地和权力有着极强的控制欲,而啸南关背后就是交趾,一旦南戎攻破了啸南关,那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交趾,这些土司明面上对我大奉毕恭毕敬,可实际上那个手中没有给几万人马,之前公孙将军尚在,他们还能做个檐下鸟雀,但如今公孙将军为国捐躯,他们若是还想保住手里地盘那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我大奉庇护了他们这么多年,也该让他们报答报答了。”乐秦沉声说道。
乐秦这话还确实是有些道理,对于汕州的那些土司,朝廷的官员素来是看不上的,他们手握私兵之事虽然人尽皆知,但没人把他们当回事,毕竟有白羽军坐镇,他们的这点人手实在是不够看。
虽然汕州土司的这些私兵战斗力比值白羽军还差一些,但面对南戎兵,只要不是南戎主力,就都还有一战之力,这些土司养了这么多私兵,长此下去,恐怕是要生乱子,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们趁此机会,来波鹬蚌相争,到时候他们大奉则能坐收渔翁之利。
乐秦听后也不由得感慨乐秦不愧是老狐狸,这脑子转的真是够快的,他怎么就没有想到汕州还有一群土司兵呢。
乐秦一开口,下面的百官就都不在说话了,这些官员中一大半都是被乐秦提拔上来的,现在的乐秦可以说是整个大奉朝廷第一人,甚至有些事就连天子都做不了他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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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昌听后,一边鼓掌一边说道,“老师果然厉害啊,朕怎么就没想到呢;坐山观虎斗,果然好计策啊。”
“陛下过奖。”乐秦神色平静的说道。
高昌的余光扫过下面群臣,看到下面臣子一个个神色迥异,心中难免生出一阵不满,但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诸位,对于国师的建议,卿等可还有异议?”
“国师高见,我等并无他意。”下面的臣子一个个低头拱手,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看看国师乐秦的神情,真的是一点都不敢得罪。
他这个天子现在的地位确实是不如他这个老师啊。
汕州的军报抵达殷都后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无消息;急得汕州牧在汕州是破口大骂,可是骂归骂,他总不能真的看着南戎杀入啸南关吧,无奈之下的他只能把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私兵送上战场。
在镇南关开战半个月后,啸南关遭到南戎袭击,战事爆发,但攻打啸南关的不过是一些小喽啰,与其说是攻城,倒不如说有故意佯攻骗取镇南关分兵的嫌疑。
再者,那啸南关作为西南第一大关,夺取的难度要可要比镇南关大多了,那些南蛮子也不是傻子,就算是送死也得送的有意义点。
夜幕来临,天子高昌来到西苑,看着之前的紫金殿慢慢的变成自己的西苑,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澎湃,坐镇天下,一览众山小,那可真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身后的小太监拿来棉衣给高昌披上,高昌余光扫过小太监,冷笑一声,可别小瞧这个太监,本来自己身边的太监是小时候伺候自己母后的一个老人,结果刚调来自己身边没两天,就被乐秦三言两语给调走了,安排了一个李公公来伺候他。
这个李公公是谁的人别人不知道,他高昌还能不知道吗?
看着西苑一天天建好,高昌心里也开始有了新的盘算,他可是大奉天子,总不能被乐秦拿捏一辈子吧。
不过就白天早朝上的表现来看,要想彻底摆脱乐秦,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