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对她很好,要什么给什么,一点都不像是人贩子,还让自己叫她妈妈。
童童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叫了,女人跟她说。
“以后,咱们俩就相依为命了,你不要害怕,妈妈会保护你——再也不让你被人贩子拐走了!”
童童没有妈妈,她也很渴望妈妈,但她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她是个人贩子。
但女人对她的好,让她一而再地恍惚了。
这个恍惚,逐渐认可,让陈凛皱眉——但戴承弼的电影,怎么会允许出现这么明显的漏洞?
他决定再观望一下,再记录,并给这一幕,打了个问号。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再聪明能聪明到哪里去?
经过一次次的刺激,精神也容易恍惚,加上女人对她嘘寒问暖,逐渐让她麻痹了。
经过半个多月的相处,她们来到一个乡镇上,下班车的时候,童童一眼就看到了“公安局!”
像这种特别明显,又隐晦的镜头,一般是镜头一晃过去,就算过了。
如果不是陈凛对于影视剧情的敏感,他可能都不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他仍然对戴承弼执导下,影片里隐晦又细腻的剧情,感到赞赏。
永远带着一丝让人不禁想要探索的悬疑感。偶尔平淡,却又不乏张力!
而正是这个公安局,让恍惚了半个月的小姑娘重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想爸爸了!
张玉琴很好,但这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小姑娘感到忐忑、恐慌、极度不安……
等到张玉琴放松了警惕的某天夜里,小姑娘终于如愿以偿的逃跑了。
“失而复得,又失去的感觉到底是怎么样的?”陈凛摇头,在笔记本上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
乡下旅馆,张玉琴从梦中惊醒,她拖拽着绳子,却发现绳子另一端的“斌斌”不见了!
“斌斌?斌斌!”
“斌斌?你去哪了?斌斌……童童,你在哪!?”
张玉琴慌了,丢了绳子,就要往屋外走,她脚受伤六年,当了六年的跛子,却在这一刻,似乎遗忘了这件事,“嘭——”一声从床上摔了下来,整个人直接摔倒了凳子上,一时间天旋地转。
没有歇斯底里,干枯的头发披散下,只有满脸、满眼的慌张。哪怕是被摔得险些昏过去,可嘴上呢喃的,仍然只有“斌斌、童童……”
两只眼睛慌张过后,就是满满的空洞,一串串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簌簌流下,整个画面,绝对不算好看——却让人再次忍不住为这个叫张玉琴的女人揪起了心。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半亮了,她甚至来不及关注身上摔出的乌青印子——拿起衣服,拖起行李包就往外走,她下楼的时候,旅馆的老板还打着瞌睡,显然不知情。
她拖着行李就往外走,可这个点,就算卖早点的也是刚起床——张玉琴眼前却浮现下车时一晃而过的公安局,她当时下意识躲避,但此刻,公安局,就像是她找到童童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公安局……对,公安局!”
只是路到一半,一辆突然停在远处道路的车,引起了她的关注。
她皱着眉,好像听到了童童的声音,等她反应过来,只看到一个女人将一个孩子拖上了车。
张玉琴只能看到衣服,但她确信,那就是童童的衣服——
“童童被拐了!”
一切就像是回到了时间线的最初,回到了“斌斌”失踪的那一天。
但不同的是,她这一次能够完全地冷静下来了,她看到了这一切!
这一次,她不再犹豫,没有想别的,一路疯狂地跟着车子跑,可一个跛子,如何能够追得上车子?镜头里张玉琴狠狠摔在了路边,眼睁睁看着车子开向远处……
但张玉琴没有放弃,她是本来就是“人贩子”对于人贩子的一些套路,她是懂的。
但寻找童童的路程注定是艰苦而漫长的,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她在周边村子找了个遍,饿了,偷别人家的蔬菜,渴了又小溪就喝溪水,实在没有,有水沟就趴到水沟边,喝水沟里的脏水。
黄天不负苦心人。
终于,她在一个偏僻的村子,发现了那辆她眼熟的车。
被拐的三天时间,童童身心具体,精神都受到了打击。
她这一次,可没有那么好运,没碰到另一个“张玉琴”。
当看到窗户边的张玉琴,一双绝望的眼睛里,顿时蓄满泪水。
她被一条绳子捆着,嘴巴塞着布条,绑在脑袋后,想吐都吐不出来。
张玉琴隐忍着激动,把食指放到嘴边,示意她不要慌张——
随后张玉琴看了一眼,柴房的们从外门用木棍锁着,看到没有锁,她深吸了一口气。
但她没有当下行动,现在天才刚要黑,她躲进院子外的柴火垛里。
人贩子拐了小孩容易,但想要一下子出,没那么容易,还得联系到买家,她得耐得住性子!
而八年寻子,张玉琴别的没有,耐心却是超乎常人的……
陈凛感慨,这是上天给她的恩赐、也是上天给她的痛苦与折磨!
躲藏的中间,湿冷的柴火堆里,不只是老鼠,还有一条蛇从柴火垛里窜出来——这个时间,刚要入春,正是蛇类从冬眠里复苏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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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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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凌晨补昨天的一更
四舍五入今天也五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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