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这是罗家的老六,刚才那个人的弟弟……”
“既然是亲人,那就陪他上路吧。”
年轻男子手一摆,飞剑再刺。
罗经纬难以置信的捂着伤口,倒在了血泊中。
药园管事大骇道:“你……你怎么滥杀无辜?”
“哦?你是方家药园的人?”
这回年轻男子终于没有再杀了,因为他认出了药园管事身上的服饰,笑着对他道:“我怎么就滥杀无辜了?这人胡搅蛮缠,硬说是我三叔害死了他亲娘,不给他点儿教训,以后谁都学着来讹怎么办?”
药园管事道:“那他呢,你为何连他也杀?”
“我高兴,你管得着?”年轻男子哂然一笑,都懒得跟他解释。
药园管事语结,一时竟无言以对。
没有人注意到,罗经纬身上伤口中,一缕精血沿着衣裳流下,沾上了青蚨钱,因果交缠,气运牵引,冥冥之中,无边劫力扩散出去。
金家货栈内,搬运着一口大箱子的两人跌跤,倾倒好些灵材入水。
又有人不慎撞破瓷器,惹来几声惊呼。
阴差阳错的连环干扰之下,前边的金管事和年轻男子都被引了过去。
药园管事连忙上前查看罗经纬的情况,结果意外发现,他还有气。
……
“此子生具灵根,卓尔不凡,这么多年以来,竟然被埋没了!”
方家药园中,药园管事请来供奉帮忙救治罗经纬,结果一摸其脉象,测出根骨,顿时惊讶不已。
这竟然是个天生五行,灵根俱全之人,完全有望修炼上进。
“这孩子也是可怜,安供奉,你就救救他吧。”
“唉,老方,你这是盯上了我珍藏多年的血灵芝呀。”
话虽如此,安供奉还是大方的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灵药,给罗经纬用上。
罗经纬又活了过来,但是他的心已经死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一家要遭如此的厄运,为何那个年轻修士竟然可以毫无忌惮的肆意杀人。
安供奉得知罗经纬疑惑,不由哂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看他们害死你娘,杀了你哥,要担什么责任,要付出代价吗?根本不用。
别说家有仙师了,就是世俗的王公贵族,打杀朝廷命官,强抢民女,屠戮行人者比比皆是,就好比你吃鱼,要先问过鱼虾的心情吗?”
罗经纬剧震:“鱼虾……原来我等凡民,只不过是鱼虾吗?”
安供奉哈哈大笑:“错,是连鱼虾都不如!普通凡民只不过是蝼蚁而已,你方叔方管事之流才是鱼虾,才有美味的用处。”
药园管事大窘,埋怨道:“安供奉,怎么跟孩子说这些?”
安供奉道:“经纬十四岁,已经不小了,早该读书明理,修炼上进的,可愿意拜我为师,与我修炼?”
罗经纬道:“弟子愿意。”
于是,罗经纬拜在了安供奉门下,平常给药园帮佣打杂,闲时修炼。
结果他一下就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资,短短年余功夫,炼气筑基,轻轻松松超越前辈。
直至此时,药园管事和安供奉方才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才,此子绝非池中之辈,将来必定一飞冲天!
罗经纬十六岁生日那一天,安供奉将其叫到自己所住的山间别院,告诉了他一个秘密。
“事到如今,我们也不能再瞒你了,其实我们根本就不是商会的药园管事和供奉,而是血鲨盗残部,五当家老财安排在此间的眼线!”
罗经纬震惊道:“师尊,你和方叔是海盗?” 凡人修仙
安供奉苦笑一声,道:“也可以这么说吧,不止我们,还有这药园中的大半数人,其实都做过海盗!
我们上岸十多年,都快要忘光老本行了,可是这一日下海,终生为贼,江湖又哪里是我等散修逃得开的地方,终归不能像那些大宗供奉,名宿高手那样安享善终。
好了,言归正传,我今日把这个秘密告诉你,是因海狼帮的人相召,想要劫杀金家负责的宝船。
我知你和他们有仇,但一旦下海,就会像我这般始终难得光明正大,只能躲在这种小地方窝囊隐居……就算如此,仍然想要报仇雪恨吗?”
罗经纬毫不犹豫道:“想!我做梦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