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国子监内的激进与保守之争愈演愈烈,讲堂中的辩论变得愈加频繁且激烈。韩正的檄文在国子监中掀起了一股热潮,许多年轻士子纷纷表示支持他的观点,但同样,也有不少士子对他的激进态度感到担忧。
这天,国子监的讲堂里再次聚集了大量的士子。讲堂中,一名年长的教习正在讲授《春秋》的大义,讲解历史上的政争与朝廷兴衰之道。然而,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天的士子们显得心不在焉,讲堂里时不时传来低声的私语和窃窃私议。
“韩正这家伙,还真敢说呢。”一名年轻士子悄悄对身旁的同窗说道,目光中带着一丝惊叹,“要是被朝廷知道了,只怕要出大事。”
“但他所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另一名士子皱眉道,“新政带来的影响,已经让百姓不堪其苦。我们这些读书人若一味沉默,又有何用?”
他们的低语并未逃过教习的耳朵,年长的教习停下讲授,扫视了一眼讲堂,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今日的课上,各位为何如此心浮气躁?莫非是因为外间的那些流言,让你们分了心?”
教习的质问让讲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士子都低下头,不敢直视。但几名激进的士子并未因此动摇,他们仍在心中坚持着自己的立场。
突然,一名年轻的士子韩熙站起身来,他是韩正的同乡兼好友,性格较为沉稳,但此次显然不再压抑自己的想法。他深吸一口气,对教习拱手行礼,声音中透着决绝。
“先生,韩某斗胆,今日有一言,不吐不快。”韩熙直视教习,语气坚定。
教习微微皱眉,淡淡说道:“韩熙,有何话直言便是。”
韩熙略作思索,随即开口:“先生今日讲授《春秋》大义,讲到‘大义灭亲’,我不禁想到,若我们眼看着新政实施带来的苦难而不敢言,那岂不是背离了儒家‘仁’与‘义’的本意?”
他这一番话语掷地有声,讲堂内的士子们纷纷侧目,神情各异。教习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不悦,但他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道:“韩熙,你可知道朝廷推行新政的本意?新政虽有不尽之处,但其出发点是为了革弊兴利,岂能轻易否定?”
“先生,革弊兴利,原本是好的。”韩熙答道,“但新政推行以来,许多地方豪强趁机敛财,贪官污吏借此横行,赋税徭役加重,百姓苦不堪言。若我们不敢为百姓发声,那还算得上读书人吗?”
教习沉默片刻,目光变得更加严厉:“韩熙,言辞不可妄为。朝廷的政策岂是我等士子能够轻易评议的?你们这些年轻人,须知国家之大局,岂能凭一时义愤而妄加议论?”
韩熙听到这话,脸色微微泛红,但他并未退缩。他正准备继续辩驳时,另一名保守派的士子李安成站了起来,沉声说道:“韩熙兄,新政的推行虽有不当之处,但正如先生所言,大局为重。我们作为士子,不应轻言改革之得失,而应当理智劝谏,避免过激之辞。”
韩熙冷笑道:“理智?若我们只顾着维护大局,而不敢直面问题,那我们所谓的‘劝谏’不过是虚伪的遮掩!”
李安成皱起眉头,语气中透着不快:“韩熙,你的言辞如此激烈,是否有思考过后果?你如此公然抨击朝廷之政,岂不担心给国子监带来祸端?”
“我只在乎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韩熙声音坚决。
听到这里,教习脸色一沉,厉声道:“好了!今日之课,到此为止。韩熙、李安成,你们随我来!”
讲堂内的士子们被教习的怒斥震慑,纷纷低下头不敢作声。韩熙和李安成则无奈地相视一眼,跟随教习走出讲堂。他们明白,今日的争论已经超出了寻常学术探讨的范畴,触及了朝廷政策的核心,教习必定会加以警告。
在国子监外的廊道中,教习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严厉:“你们两人皆是国子监内的佼佼者,为何今日要当众争辩此等敏感之事?你们可知,若这番言论传入外人耳中,朝廷会如何看待国子监?”
李安成拱手行礼,神情恭敬地答道:“先生恕罪,学生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希望平息纷争。”
韩熙则沉默片刻,随即答道:“先生,我等并非要挑起事端,而是希望以实事求是之态度,为国家尽一份心力。”
教习叹了口气,摇头道:“你们的心思我能理解,但国子监的声誉关系重大,非同小可。今日之事,暂且作罢,但日后切莫再当众言辞激烈。此事到此为止,不可再提。”
韩熙和李安成心中明白,教习的警告是为了保护国子监,但他们对于各自的立场,依然无法妥协。两人沉默着离开廊道,各自回到宿舍。
讲堂内,士子们在暗自低语。韩熙和李安成的争论引发了更深层次的思考,不少士子开始质疑新政的实际效果,而一些士子则更加坚定地支持稳妥的立场。
讲堂的风波平息下来,但围绕新政的讨论并未停止。国子监内,士子们分化成了激进与保守的两派,激烈的争论和隐秘的思索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暗流。在这座大唐最高学府中,一场思想与信仰的冲突,正在悄然酝酿。
自从国子监内的激进与保守之争愈演愈烈,讲堂中的辩论变得愈加频繁且激烈。韩正的檄文在国子监中掀起了一股热潮,许多年轻士子纷纷表示支持他的观点,但同样,也有不少士子对他的激进态度感到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