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此时却依旧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与难以置信之中,她就那样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王远山,仿佛生怕这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只要自己稍一分神,他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王远山抬起头,不经意间瞥见江瑟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好笑,调侃道:“咋啦?不认识了?”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清脆而有节奏地在走廊里回荡。江瑟耳朵一动,瞬间从恍惚中惊醒,她像是被触发了某种本能反应一般,毫不犹豫地一个箭步冲到门前,伸手猛地一把拉开房门。那动作带着几分急切与兴奋,她对着外面大声喊道:“琴姐姐,他醒了!”
来人正是江琴,她原本神色略显忧虑,听到江瑟这充满惊喜的呼喊声,心中一喜,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几乎是小跑着进入屋内。一进屋,她的目光便急切地在屋内搜寻,当看到王远山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时,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高兴地说道:“你醒了?”
王远山见状,赶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整了整衣衫,站起身来,对着江琴郑重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温和而感激的微笑,说道:“这都是多亏大小姐为我读的经书,要不真不知后果如何了,谢大小姐了。” 他的声音诚恳而真挚,眼神中透露出对江琴的深深感激之情。
江琴见王远山已然苏醒,且精神状态尚可,便轻轻走上前去。她的手中紧紧握着两本经书,那神情显得颇为郑重。来到王远山跟前,江琴微微欠身,将两本经书递向王远山,同时轻声说道:“王大哥,看来这本《神炎炼元决》对你倒是真有些作用呢。之前我为你诵读它的上部时,就感觉似乎触动到了你那边的一些情况。只是呀,这本书的后半部内容有些邪门儿,透着一股让人不太舒服的气息,我也不敢随意解读,便只能先拿给你,你自己且看看吧。”
说着,江琴顿了顿,又举起另一本残缺的经书,继续道:“还有这本呢,它看着更加的深奥古朴,上面的文字和记载仿佛带着久远岁月的神秘韵味,只是可惜残缺不全了。我也参不透其中的奥秘,不过想着或许你能从中发现些什么,说不定对你的修炼或者其他方面能派得上用场,你自己也仔细看看能不能用得上吧。”
王远山赶忙伸出双手,一脸感激地接过这两本经书。他先是将目光落在《神炎炼元诀》上,轻轻翻开书页,随意浏览了几页内容。前面正是江琴为自己读过的内容,随后,他又拿起那本残缺的经书,同样简单翻了翻,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也能感觉到这本经书的不凡之处,那古朴的文字似乎在诉说着它曾经承载的深厚底蕴。
王远山略作思索,觉得此刻也不是仔细研读的时候,便先将两本经书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想着等之后闲暇下来,再好好琢磨琢磨这两本经书里头到底藏着怎样的玄机。
赵胜、管家江叔以及江婶,还有船上的几个弟兄,正在各自忙碌着,忽闻王远山醒来的消息,顿时个个面露喜色,放下手中的活儿,急匆匆地朝着王远山所在的屋子赶去。一时间,走廊里脚步声杂乱却又透着欢快,仿佛奏响了一曲喜悦的乐章。
众人赶到屋内,那脸上的笑容便再也抑制不住,眼中满是欣慰与开心。赵胜咧着嘴,笑得格外灿烂,江叔和江婶也是满脸的喜气洋洋,几个弟兄更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着对王远山醒来的欣喜之情。
王远山看着这群熟悉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真诚地说了几句感激大家关心的话语后,便抬手示意大家先静一静。随后,他留下了赵胜、江瑟、江琴和管家江叔,其他人知晓他怕是有要事相商,便纷纷告退,屋内很快安静了下来。
王远山目光在几人身上一一扫过,然后缓缓开口,询问起自己闭关养伤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开始按照先后顺序,将这几日的种种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于他。从江琴为他诵读《神炎炼元诀》,到众人对他伤势的担忧以及各项事务的安排,事无巨细,都讲得清清楚楚。
王远山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点头,脸上时而露出惊讶之色,时而又满是欣慰。待众人讲完,他沉思片刻,随后说道:“冯兄弟去王城已经三日了,也不知道事情办得顺不顺利啊。” 话语间透着一丝担忧,毕竟王城局势复杂,诸多变数难以预料。
赵胜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军师,您放心。那邻国小王子已死,对外自然就是永远失踪了,如今巴尤又被咱们擒获,公主回城在形势上应该没有什么障碍才对。况且咱们也做了周全的准备,派了两个连的兵力护送公主,就是为了以防不测。依我看,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赵胜说得头头是道,眼神中透着自信,试图让王远山宽心。
王远山听了赵胜的话,轻轻点了点头,眼中的担忧之色稍有缓解,说道:“嗯,希望如此吧。冯章兄弟向来稳重,做事周全,再加上有咱们的兵力护送,想必此次王城之行应当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只盼着公主能早日平定叛乱,夺回王位,也好让这万岛国的局势尽快稳定下来啊。” 说罢,他微微抬头,望向窗外。
在这欢快愉悦的氛围里,一天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般悄然流逝。夜幕降临,万籁俱寂,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王远山的房间里,宛如一层银色的薄纱。
王远山嘴角噙着那抹促狭的笑意,微微转过头,不再直视江瑟那饱含复杂情感的目光,仿若无事发生一般,迈着悠然的步伐自顾自地走向桌前。他轻轻拿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稀饭,先凑近鼻尖嗅了嗅那散发着清香的热气,随后才满意地小啜了一口。那温热的粥水流过喉咙,带来一阵熨帖的舒适感,他不禁轻声赞叹道:“这谁做的?味道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