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是谁,韩翊以前没见过,不过看他那略显绵软的胳膊,还有那虚浮的脚步,就知道他平素没少干酒色财气之事,而且是把身体都掏空了的那种。
那小娘一把扯下那连夜幕都遮不住红盖头,随手从头上拔下一尺余长的簪子,对准那人便开刺。
一刺刺在了那男子的肩膀处,多半个簪子都刺进去了。拔出时,那血汩汩地从那口子处往外流。
一般的人,莫说是妇人,就算是男子,也没这样大的手劲,即使隔得那么远,韩翊也是看得只有一种冷风直往牙花子里灌的感觉。
他再看了看军市令,军市令却直直地看着屋内的动静。
那男子吃痛,眼神一下子清亮起来,马上变手为刀,手刀还没有落到那小娘的身上,他的手掌就被刺穿了,而且还被那小娘一脚踹到了门外。
一个漂亮的弧线过后,门很快地被小娘跟前的老媪关上了。
这一招,看得韩翊更是心惊肉跳。莫说是那男子当局者迷,就算是韩翊这个旁观者,都没有看清那小娘是怎么刺出那第二簪的。
军市令得意地笑了下,“她早就发现我们了。”
韩翊再是一惊。
“她好像还在等着什么人。”军市令补充道。
发生了那一幕,小娘跟前的老媪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沉声问道,
“王叔会来吗?”
那小娘坐回床边,自己把盖头遮上,在那静等着。
灯闪了几闪,老媪从屋门口不远的柜子里取了灯油给添上,还剪了剪灯花,屋内的情形又温馨了起来。
突然,一支短箭从窗户那射了过来,直直地定在床头上,没等老媪出手,那小娘自己就把那箭从床头拔了下来,取下绑在上边的绢帛,看了起来。
“老梆菜,爱来不来,几只小耗子就把他吓住了,真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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