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山恶水出刁民,走得太偏了还是别冒这个险,也不是非得深入到乡下才能学习。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等到真正开始义诊已经是比较寒冷的时候,曹穗还见识过那排队的大场面,若不是有宵禁,长街能彻夜不停地亮着。
曹穗看着安民学校那显眼的标识,再看看顶着寒风的老师们,没有前去打搅他们。
曹穗还和杨修说起这件事,“丹红他们可真是辛苦,我瞧着一个个老师年纪都不小,居然还有胡须都白了的老医师。”
杨修正和她待在书房继续做事,自从夫妻俩分开以后,每日回来都还得干一会儿事,小谷都默默地远离了他们。
“既是医师又是老师,宅心仁厚,不忍病者伤痛又不忍学生失望,自然要辛苦几分。”
曹穗手下笔尖勾勒完最后一笔,“我在想,日后这批学生顺利出师离开学校,遇到棘手的病人,该不会还跑回学校来向老师们求救吧?”
杨修听见这话笔尖都颤了一瞬,因为听着实在可怕,迟疑道:“应当,不会吧?”
曹穗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那可说不定,总不能任由学生在外堕了他们的名声。”
她今日在家要做的事已经到了尾声,也能分心和杨修说话,杨修听了心生同情,“那真是辛苦老师们了。”
不单单要操心他们在学校的时候学有所成,还得担心出来学校医术不精报他们的名号。
曹穗把脑子里菩提祖师和猴哥叮嘱的那一幕甩开,没有再说这件事,关心起杨修,“少府的事情很多吗?我怎么感觉我离开以后,你要做的事多了好多?”
她可是从少府离职过来的,杨修这个工作量多得有些不对劲了。
杨修手里的事情好像也差不多了,停下笔,眼神对上撑着下巴的曹穗,“年关的事情比较多,而且少府这边有一件事要提前准备。”
曹穗很快的接话,“什么事?”
夫妻俩倒是没有还要互相保密的事情,杨修低声回答,“翻过年要迎接陛下来邺城。”
曹穗本来悠哉悠哉晃动的脚突然停住,眼睛都忘记眨了,直愣愣地看着杨修,“阿父单独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