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性情直爽,稚气未脱的习贤,萧将军无可奈何地笑了。
银国,抚珃城
月色弥漫,沉星如垒,一乘黑色的圆顶华轿停于城门口外。
轿内,两个男人相视端坐,为长者年过五旬,虬髯华发,神色淡定自若,他就是银国王叔泗闾,另一个看似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棕色发单凤眼,眉宇温和,神态甚是恭敬,他是银国大王子凌骞。
泗闾首先发了话:
“骞儿,眼下入北宋,已势在必行,万万小心。”
凌骞颔首:
“王叔,您不必担心我,我自会十分谨慎的。”
泗闾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之色:
“若你那个弟弟不从中作梗,步步紧逼,我不会让你在此时出入宋境,虽是无奈之举,但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放心。”
凌骞目色深沉:
“我定不负使命。”
泗闾最后叮咛道:
“我们的暗探已探到了执凰相书的具体位置,你取到书册,速速返回,切勿耽搁逗留。”
凌骞应道:
“明白。”
“好,你自去吧。”
凌骞起身,对着泗闾深深鞠了一躬,掀开布帘,身形如魅般消失在黑轿之外。
岐山大营
晨雾中,橒澹站在迎风招展的旗帜下,望着远方正持长枪训练的习贤。
“萧将军,已经练了快一个时辰了,歇歇吧?”
才一个早上,习贤已经充分展示了他纯熟的,善于交际的非常能力。
萧将军面色严厉,不为所动:
“公子应该趁热打铁,多加巩固。”海棠书屋
“我喝口水,行吧。”
“方才刚喝过。公子请吧!”
习贤慢慢低下头,无可辩驳地说:
“好,好!来,继续。”
易橒澹看着前方这一幕,脑海中浮现出多年前,三个少年庭中练剑的情景,那时的习贤,便是最能嬉闹贪玩耍的一人。萧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殿下,有消息。”
侍卫前来回禀道。
易橒澹眸色如渊,转身接过侍卫手中的纸条,慢慢展开,纸条上只有九个字---银国大王子前往蓬山。
易橒澹陷入沉思:
“回信,隐藏。”
“是。”
侍卫退下。
再次眺望远处时,易橒澹的眼中早已没有了方才的沉静寂然,只余下冷彻的冽冽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