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之时,你可有把握同徐某相距八九丈而不被徐某察觉?”
“把握不大!”
“夜深人静之时,你带着六七分醉意,且毫无准备之下,同徐某相距八九丈又有多大把握不被徐某察觉?”
“毫无把握!”
徐渭再不多言,负手背身。
公冶世英抄手含胸,悠悠叹道:“原来铁证如山才是信口胡诌!”
董大礼高声嚷道:“董某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公冶世英道:“董镖头言重了,你的为人我等自然是深信不疑。小爷只是觉得有些人实在是可笑,明知事情疑点重重、漏洞百出,却还要做一些舍本逐末的蠢事,放着实打实的正主不找,偏要死抓着很可能蒙受不白之冤的人不放!燕儿,你说这种人是叫一根筋,还是另有所图啊?”
东方燕并未完全明白话中之意,仍是大声接话道:“两样都有!”
“两样都有?”公冶世英有意以斜视状望向王宗岳和熎焱,“嗯,还是咱们燕儿见识高明!”
“那还用说!”
公冶世英一语点醒陷入怪圈中的群豪,纷纷调转矛头,直指无为教一行人。
乱战一触即发,明镜当即出面调解:“阿弥陀佛,远来皆是客,佛会面前人人平等,无高低无仇敌。无为教身为佛门净土宗的一大分支,此行乃是受邀参加佛会……”明镜费了好一番口舌,方才暂时平息了群豪怒气,化解了一场干戈。
次、贡二人对徐渭一面心存疙瘩,一面又深感钦佩,并肩上前,对视颔首。次仁扎西从怀中掏出一只造型精致、封口密实的淡黄色瓷瓶,双手递上,用生涩的汉语说道:“这是‘佛神厄’的解药,请尊驾笑纳!”
徐渭心有疑虑,并未接手。
次仁扎西道:“尊驾神功通天,本座二人叹服无比。今日虽未分出胜负,仍愿奉上‘佛神厄’解药。有句老话讲得好,不打不相识,请尊驾相信本座二人结交诚意。”
贡嘎宁布恭行佛礼,操着比次仁扎西还要生涩的汉语说道:“本座在此向尊驾的那位朋友致歉,还请尊驾代为转达本座歉意。本座向尊驾保证,日后若非中原女子自愿,本座绝不用强。”
徐渭脸色稍缓,接过瓷瓶,不作只言片语的客套。
次仁扎西道:“瓶内所盛解药使用之法有别于他,每日酉时三刻按时吸入小口,再行功疏导排毒,七日之后,便能尽除毒素。尊驾切记,毒素根除之前,务必封存好解药。”
诸事暂定,夜幕初降,人群四散,各寻饱餐之地、夜宿之所。
徐渭心系王环,同无佛、明镜二僧行礼作别,对萧正阳、公冶世英等人点头示意,再不与他人招呼,径自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