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娜说到做到,第二天她就离开了小镇。
李竟遥最后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也没有了,他倒是不在意,每天和佐拉一起出海打鱼,他们已经做的越来越熟练了,日子难得平静。
但没过几年,这份平静也被打破了。
教廷关于女巫鉴定的书籍被骑士带来,小镇一夜之间便出现了简易的审判庭,就设置在破旧的教堂中。
第二天,佐拉被邻居女人指认是女巫。
这像是一个信号,那些她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都拿出了一条条证据来证明佐拉是女巫,那些求而不得的男人此时也跳出来叫嚣着,他们兴奋的要求用鉴定女巫的方式来鉴定佐拉是否是女巫。
“我不是女巫,我愿意接受考验,来证明我确实只是一个普通人。”佐拉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但是我有一个要求,lee不能在场,他还是个孩子...我走后,你们不能为难他。”
李竟遥像是一条年幼的疯犬,他被两个男人毫不客气的反剪双手压在地上,那双和佐拉如出一辙的蓝色眼睛布满了血丝,尽管如此他还在不停挣扎着,胳膊的关节看起来都要错位了。
众人同意了她的请求,他们找来一根绳子把李竟遥捆在床柱上,然后带走了佐拉。
李竟遥记得那是一个阴天,到处灰蒙蒙的,没有丝毫太阳的影子。
他没能挣扎出来,绳子捆的有些太紧,小孩子的力气也总归是太少太小了,他很快就筋疲力尽,休息一会儿后又开始努力。
他尝试低头用牙齿咬肩膀上的麻绳,尝试转动手腕,甚至忍着疼痛把手腕往另外的角度折去,就算断了也无所谓...
当夜幕降临时,他终于挣脱了束缚,代价是身上无数被绳索磨出的血痕和差点断掉的胳膊。
他跌跌撞撞的跑出去,跑到眼前发黑,喉咙中往上泛着腥甜。
但还是没能来得及。
火光照亮了整个教堂,它像太阳一样耀眼又灼热,照亮了周围那一张张扭曲痛快的脸,也照亮了破旧教堂中那看着格外悲悯的神像。
“哦我的孩子,你不能过去,太危险了。”有人抓住了李竟遥的肩膀,“小心,女巫可是很狡猾的,在她烧成灰烬之前一定要小心。”
“她不是女巫,她是我妈妈!”李竟遥一字一顿的说,“放手!”
牧师低头看清了男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