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闫洛悠未曾料到的是——
东阳晟睿此举仅仅是出于对她笨拙动作的难以忍受,而非她所揣测的别有用心。
见他手法娴熟,闫洛悠索性放弃了挣扎,任由他细致地将她的衣衫整理妥当,系好衣带。
“哟,睿王殿下对女装也颇有研究嘛?”
闫洛悠打趣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我还以为王爷您不近女色,对这些女儿家的琐碎之事更是一窍不通呢。”
东阳晟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冷峻的面容上透出一丝不屑。
“本王虽不懂,但还不至于眼瞎。”
“如此简单的衣物,你竟也穿不整齐,还妄称女子?”
闫洛悠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嘿,你这话可就伤人了。”
“你也说了,穷人家哪有机会穿这等华服美裳。”
“我平日里都是怎么简便怎么来,哪有时间在这些琐碎上浪费功夫。”
她心中暗想,若非为了逃跑方便,她又怎会如此随意打扮。
时间对她而言,就是生命。
而在云裳谷的那些日子,穿着贺旭祎特意为她订制的轻便衣物,躺在花丛中享受阳光,才是她最惬意的时光。
那些衣物既美观又实用,完全符合她的穿衣哲学。
一想到贺旭祎,闫洛悠的心情不禁有些沉重。
她低着头,双手不安地搓捻着衣角,声音略带颤抖。
“王爷,我……能否求您一件事?”
东阳晟睿眉头一皱:“何事?”
“能否让我……去北滢一趟?”
闫洛悠鼓起勇气,眼中闪烁着恳求的光芒。
东阳晟睿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本王的王妃。”
“私自出府已是大不敬,若再擅自前往北滢,更是犯了皇家大忌!”
闫洛悠不死心地拉着他的衣角,撒娇道:“您就通融通融嘛。”
“我就去看一眼,只要确认贺师兄平安无事,我立刻就回来。”
东阳晟睿的脸色依旧坚如磐石:“不行。”
“如今朝堂局势错综复杂,你身为本王王妃,更应谨言慎行,不可做出任何让皇上猜疑之举。”
“更何况,景毓虽为西滢王爷,但他与你的情况截然不同。”
闫洛悠闻言,心中涌起一股不甘与无奈。
“为何别人能去,她却不能?”
“难道只因她是他的王妃?”
“毓王爷何以能轻松穿梭于数国之间?”闫洛悠不禁沉吟道。
“他不过是顶着个王爷的空衔,朝中并无实权在握,西滢国对他几乎不设防。”
“而我则不同,手握重兵,且在朝廷有极高的威望。”
“身为我的王妃,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你自然无法随心所欲地前往他国!”他条理清晰地解释着。
“哼!就你事事有理!”
闫洛悠不甘示弱却也无从反驳,只好愤愤地转过头去,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