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换齐佳源被关在纸人里,像他的双生哥哥那样,用22年来感受生命一点点的流逝。
雪泥马冷酷:【让他多活22年,还是便宜他了。】
“但他不是说,让他像佳错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林宿目光澄静,眼底划过命运的轨迹,“那可不能算了,我都替人记着的。”
…
跟前,齐桩怒极,“你竟敢!”
姜雅嫤一口气没接上来,直接昏死过去。
人“噗通”倒地。
齐桩蹲身去扶,眼底飞快划过一抹思索。他比姜雅嫤要冷静得多,换魂的事解释不了,只能想办法转移视听,最好把林宿也拉下水!
思绪一转,齐桩突然想到什么。
他立马换上一副哀戚的神色,“夫人,夫人!”
他说完抬头,对众人道,“我齐家确实动用了禁术,但事情说来复杂,我之后可以详细解释——”
等回家,立马毁尸灭迹。
“现在,我夫人气急攻心,我儿子被关在纸人里。”齐桩痛心道,“这么歹毒的手段,难道就不该追究?”
他说得眼圈泛红,闻者落泪。
林宿在一旁观赏完,就着手里的扫帚递给旁边的佣人,
“快给你家老爷掸掸鳄鱼的眼泪。”
佣人,“……”
齐桩,“………”
齐桩一口气憋住,猛地起身。
林宿看了眼啪嗒摔回地上的他夫人,接着就听齐桩一字一句道:
“平常人扎纸人,最多四五分像。而你在我齐家凭空做出的纸人,却与真人无异,甚至能骗过同行风水师。”
林宿还在观赏躺得像案发现场的齐夫人,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雪泥马替他鸣不平:【哪儿是凭空做的,明明是用饼干纸做的。】
但他做纸人确实跟普通的扎纸人不一样,只用剪个形状,就能吹纸成人。每次开完party大扫除的时候,剪一串十分高效。
林宿收回目光,看向不知道要表达什么的齐桩,想了想谦虚,
“工匠精神,不值一提。”
齐桩哽了一下,随后目光逼人,“这手段如此诡谲,简直闻所未闻,我从未在正统风水师身上见过。”
林宿微微眯眼:喔……
敢情是老大爷开小火车,绕半天跟他说这个。
他拭目以待,“所以?”
齐桩质问,“你可有证明自己身份的天师证?”
他之前调查的时候就确认过了,天师协会里根本没登记过林宿这个人。
看林宿没说话,他顿时更有底气。
齐桩转头看向周围,一副好人嘴脸,“动用禁术的事,我会领罚。但这种来路不明、手段诡异的术士,各位也要当心。”
人群中有人迟疑地对视了一眼。
薛致白突然冷笑一声,“哼!我请来的贵客,你说来路不明?”
齐桩这会儿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他也对着薛致白哼笑一声,“那请薛大师解释一下,您这位‘贵客’的来路。”
一片寂静中,薛致白笑容愈冷。
林宿瞥了一眼,就看人已经悄然摸上了符箓。而大郎…等等,扫帚怎么又回到了大郎手上?
眼看即将陷入混战。
林宿适时开口,“那只能说句恭喜,和我这‘来路不明’的人混在一起的,在场的你已经得罪了四个。”
齐桩皱眉,目光扫过场内。
除了薛致白和齐佳错,他没见过还有谁替林宿出过头。
齐桩哼笑,“如果是算上你自己和伙计在内的‘四个’,那为了说句公道话,齐某也得罪得起。”
林宿笑笑,“是吗。”
刚说完,一道细微的声响从门外传来。
林宿转头看去,“喔,来了。”
一众视线随着他转向门口,便看一道身影转入门中。面容沉俊,一身素色长袍,徽章印在襟口——
赫然是洵城天师协会会长孟远平。
孟远平进门后径直走向林宿,笑道,“抱歉,林小友。来晚了些,路上堵车……”
他走到人跟前,一转头,
“…诶?怎么都没人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