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宿往椅背上靠了靠,“一会儿还有得鸡飞狗跳。”
…
这会儿还没进入正题。
林宿靠在一旁没有细看,雪泥马适时地晃悠着团来一杯茶水。
他抿了一口,顺便看了眼手机。
然后就看贺振翎发了喂信。
【翎】:你对管家做了什么?
林宿,“?”
消息是十几分钟前发的,看他没回,隔了会儿贺振翎又发了句:不说话,心虚?
呵,林宿就拿起手机。
雪泥马:【你在回什么,笑得那么甜美?】
“……”林宿转头,微微一笑,“回小贺。几分钟没理他,他很寂寞。”
雪泥马团着茶盏一抖,惊悚:【我不该乱形容,你别说了。】
林宿浅浅放过它,回贺振翎:我在看直播。
【翎】:什么直播?
林宿转头给雪泥马看,“他回得好快。”
雪泥马闭上耳朵,不想听。
【宿到自然醒】:很露骨的那种。
【翎】:?
雪泥马也:【?】
它看了眼电脑屏幕,哗哗流动的弹幕下,葛立立和杜樊已经到了工头家里。
工头卧病在床,看着出气多,进气少了。工头老婆在哀愤大哭,葛立立一边送礼一边劝,杜樊端着姿态在旁边煽风点火。
场面一片混乱,鸡飞狗跳。
【…这露骨在哪儿了?】
林宿瞥了眼屏幕,“床头立了个死人,你说露不露骨。”
雪泥马:……原来露的是死人的白骨!
-
屏幕里,场面终于稍微稳定下来了。
工头老婆在旁边擦眼泪,葛立立大概是不放心,还是没走,在旁边看着。
杜樊就拿出了一堆装备来。
什么木剑、符箓、鸡血,还有不知由什么烧成的灰。他把几张符拍在门口、屋里梁柱上,然后说,
“放心,我先把恶鬼给困住了。”
弹幕:
—卧槽,大师牛逼!
—直接来个瓮中捉鳖!
雪泥马:【我一时不知道谁是鳖。】
林宿点头,“……床头的鬼已经看过来了。”
杜樊还在捣鼓,葛立立脸色不太好看,“你打算强行驱鬼?单方面撕毁契约,也不怕鬼生了怨气变成厉鬼吗?”
“就算成了厉鬼,斩了就是。”
“杜樊,你别硬来。我们会长说了,还有个办法是跟鬼好好打商量……”
“跟鬼打商量,你们够异想天开。”
杜樊嗤笑一声,直接把手上的灰一撒!接着掷出一张符。令人惊异的一幕就出现了,符箓遇灰便自己燃烧起来——
他喝了声,指向床头,“就在那儿。”
雪泥马:【他还是会点东西。】
林宿,“不然也不敢来驱鬼。”
弹幕区此刻都沸腾了起来:
—我去!是真自燃了!
—我还质疑过那些视频是假的,现在被打脸了。
—这功力,牛。
也零星夹杂着一两条弹幕,像是带着省略号划过:这是风水师的基本操作……
然后被骂“你来一个?”骂下去了。
越来越高的热度显然让杜樊膨胀了起来,他正要拿出一把幡,屋里的灯泡突然一闪!呲…呲呲…!
紧接着躺在床上的工头猛地抖动起来。
两只脚砸着床板,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工头老婆吓了一大跳,要扑过去按住人。葛立立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下一秒就看原本还虚弱的工头一只手刷地伸出!
在空中有力地划拉了一下。
杜樊也惊了跳,随后手上动作更快起来。
葛立立见状想带着工头的老婆先离开屋子。他转头去开门,却发现打不开,门赫然被关死了。
他立马去拉杜樊,“停下!要是屋里的鬼成了厉鬼,一屋子的人都要交代在这儿!”
直播还开着,杜樊不可能停。
他转头,“停下才是完了!况且现在门都打不开,停下又能干什么?”
葛立立僵住,一时语塞。
弹幕见状,顿时一边倒:
—对啊,停下又能干什么?
—别妨碍大师了行吗,洵城分会的风水师真的太拉胯。
—难怪让人收拾烂摊子
……
电脑前,林宿叹了声气,“葛立立是对的,有没有办法都得先停下。”
雪泥马:【那现在怎么办?】
林宿细细瞅着屏幕,“……他带护身法器了吗?”
【…不叽。】
而屏幕里,杜樊眼见人吃瘪,又看弹幕一边倒,顿时扬眉吐气,“你们洵城分会没本事,就别来指手画脚——”
“或者你有更好的办法,就给我们露一手。”
葛立立站在原地,一咬牙。
别说办法,他这次来根本没带什么法器,兜里的只有……
隔了两秒,他把心一横,“行,我就给你们露一手!”
林宿见状庆幸,“看来是留了底牌,自保是没问题。”
下一秒,就看人掏出一部手机。
林宿,“?”
熟悉的既视感汹涌而来,没来得及细想,他手机就一响。
【来电人:葛立立】
“………”
来电下方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贺振翎的:?
林宿目光落了秒,凝重地给人回了句:“…我或许也要加入一场露骨的直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