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星月和星河对视一眼,心底的寒意却愈发浓重。他们清楚,这些官兵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看似“悠然”地劳作,背后必定是长久以来无人搭救,已然放弃了挣脱的念头。这份麻木,恰恰是官员对下属生死漠视的铁证。能让士兵们彻底丧失逃离的希望,对被囚煤窑的处境习以为常,背后官员的不管不顾,可想而知。
星月咽了咽口水,心中涌起一阵寒意,小声对星河说道:“咱们王爷肯定会来救我们的。现在先配合着点,省得挨鞭子。你看那鞭子,多粗啊!抽在身上肯定疼得要命。”说着,他指了指眼前那个光着上半身、手持鞭子的男子,那男子身上的肌肉如扭曲的树根,散发着一股野蛮的气息,仿佛随时都会将他们这些新来的人撕成碎片。
星河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也只能先这样了。咱们得保存体力,等待机会。”
另一边,蒙着脸的阿玲带着几个山匪来到山脚下,她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看到半坡下还有不少官兵潜伏着。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毫不犹豫地将两个头盔朝着官兵们的方向丢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潜伏的官兵们吓了一跳,众人瞬间拔刀出鞘,严阵以待,刀光在月光下闪烁,仿佛一片银色的森林。
阿玲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大声喊道:“狗兵们听好了!你们的两位将军已经被我们大王擒住了。识相的,马上给本小姐滚下山去,通知你们的狗官,拿五万两赎金来换人,限期三天,要是敢耽搁,你们的将军就等着脑袋搬家吧!”说完,便得意洋洋地转身离开了,她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仿佛是对官兵们的一种挑衅。
这些潜伏在此、原本等待信号的官兵们,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担忧,毕竟将军的安危关乎整个军队的士气与未来。
最终,其中一个年长的领头兵开口说道:“咱们将军都被抓了,就凭咱们这点人,现在冲上去也救不了他们。只会白白送命,还可能连累将军。还是赶紧回去禀报王爷吧!王爷足智多谋,定会想出办法救将军的。”
其他官兵们听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深知此刻冲动只会带来更坏的结果,于是,他们捡起地上的两个头盔,迅速离开了鬼哭山,脚步声逐渐远去,只留下山林的寂静。
躲在一旁的阿玲,见官兵们真的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放心地返回山洞向陈彪复命。
而在煤窑里,星月和星河坐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身上的软香散药效逐渐褪去。
四周,煤尘如细密的雾霭,在昏黄黯淡、仿若随时都会熄灭的灯光下肆意翻涌 ,呛人的气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煤窑深处,不时传来沉闷的挖掘声,似是大地痛苦的低吟。
洞壁上,水滴有节奏地落下,“滴答滴答”,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声声惊心,仿若倒计时的钟声。他们的心中,对叶梓煜的救援充满了期待。他们知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