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仿若被打翻的墨汁,浓稠厚重,肆意倾洒而下,将整个营地严严实实地裹藏其中。万籁俱寂,唯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凛冽寒风中瑟缩摇曳,那豆大的火苗,恰似风中残喘的微息,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彻底湮灭。
三更的梆子声悠悠落下,叶梓煜营帐内,烛火早已熄灭,他与温暖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叶梓煜的呼吸沉稳而匀和,好似远处古寺传来的悠悠钟声,一下一下,透着安宁;温暖的面容在朦胧月色的轻抚下,显得格外恬静,仿若一朵在静谧湖面上悄然绽放的睡莲,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猝然间,一阵嘈杂声仿若汹涌翻卷的潮水,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猛地冲破了夜的宁静。
辰安恰似一头陷入疯狂的公牛,双眼布满血丝,脚步踉跄却又急切万分地飞奔至营帐前。他那急促的呼喊声,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众人的心窝:“王爷!王爷!大事不好,出事了!”
这声呼喊仿若一道惊雷,瞬间在营帐内炸响。叶梓煜从睡梦中猛地惊醒,眼眸中寒芒一闪,恰似暗夜中陡然出鞘的利刃,冰冷且锐利,仿佛能划破这浓稠的黑暗。温暖也被这阵喧闹吓得花容失色,原本粉嫩的脸颊此刻变得煞白如纸,神色间满是慌乱 :“相公,外面肯定出大事了,咱们赶紧去看看 。”叶梓煜迅速披上衣物,动作敏捷得如同猎豹扑食,干净利落。他轻轻拍了拍温暖的手,温声安慰道:“暖儿莫慌,我们前去一探究竟。”说罢,二人匆匆走出营帐。
只见营地中央,百余名士兵垂头丧气地站着,活像被严霜打过的茄子,个个无精打采,神情疲惫不堪,狼狈之态尽显。
良辰和美景站在一旁,秀眉紧蹙,仿若春日里被轻雾锁住的柳梢,满是愁绪。她们在人群中来回踱步,恰似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
一名领头士兵,双手抖如筛糠,每一根手指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颤颤巍巍地捧着两个满是凹痕的头盔,“扑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地,那沉闷的声响,仿若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间,震得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叶梓煜目光似电,两道寒芒如利刃般冷冷地射向领头士兵,声音仿若寒夜的北风,裹挟着彻骨的冰冷与威严:“究竟发生何事?你们前去剿匪,为何仅归来这寥寥数人?星月将军与星河将军又在何处?”
领头士兵声音带着哭腔,犹如受伤后在荒野中独自哀鸣的野兽,悲戚而绝望。他高举头盔,那手臂仿佛有千斤重,每抬起一分都显得无比艰难:“王爷,二位将军被山匪抓走了!那些丧心病狂的山匪说,必须拿五万两赎金,才肯放人 。”
叶梓煜听闻此言,双眼瞬间瞪得滚圆,眸中怒火熊熊燃烧,恰似两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炽热的岩浆在眼底翻涌,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燃出一片炽热的火海。他的双手猛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仿若冬日里的积雪,毫无血色;额头上青筋暴起,恰似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皮肤下蜿蜒游走 。“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在沉默中积蓄着无尽的力量,随时可能喷发。
领头士兵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心神,缓缓说道:“王爷,我们按照计划在山脚下严阵以待,每一个士兵都如同即将出征的猛虎,蓄势待发,浑身散发着战斗的气息。就等山上发出信号,我们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去围剿。可左等右等,那信号火光却始终如石沉大海,不见踪影。就在大伙满心焦急、疑惑不解之时,一个蒙着脸的女山匪,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山林里窜了出来。她把这两个头盔狠狠扔到我们面前,恶狠狠地撂下话,要五万两赎金,限期三天,不然就会对两位将军下毒手。
温暖秀眉紧蹙,恰似春日里轻锁的柳眉,带着一丝忧虑轻声说道:“相公,如此看来,星月和星河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那些山匪既然索要赎金,想来就不会轻易伤害他们 。”
叶梓煜微微点头,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深知,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唯有冷静,才能想出破局之策。他的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飞速地分析着各种可能性 ,思维如电,在各种计策间穿梭。
一旁的良辰和美景听闻此言,“扑通”一声双双跪地。良辰眼眶泛红,恰似熟透了的红柿子,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急切说道:“王爷,请让我们去鬼哭山救两位将军!我们和他们情同手足,就像同一根藤上紧紧相连的苦瓜,同甘共苦,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深陷险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