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苍穹仿若被倾倒了一缸浓稠墨汁,沉甸甸地压向大地,夜色密不透风,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吞噬。月光艰难地穿透这厚重如幕的黑暗,在天地间勾勒出影影绰绰的轮廓,似霜似雾,将世间万物裹进了一层神秘且压抑的薄纱里。
一名黑衣男子,身着纹理细腻古朴的玄色劲装,那细密的针脚间,仿佛藏着无数闯荡江湖的刀光剑影。束发的乌金带历经岁月摩挲,其上雕刻的神秘纹路,犹如古老的密语,诉说着久远的传说。他,便是山匪首领。此刻,他带着一众兄弟,如暗夜幽灵般,朝着楚国军营悄然潜行,每个人的脚步都轻得如同猫在雪地上行走,生怕惊破这夜的寂静。
黑衣男子身姿矫健,恰似潜伏在草丛深处的猎豹,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肌肉紧绷,每一块都蕴藏着无尽力量,蓄势待发。他目光锐利如鹰,紧紧锁定军营中巡逻的士兵,不放过任何细微动静,哪怕是一只蚂蚁爬过,都难以逃过他的眼睛。经过长时间耐心观察,他精准掌握了士兵换岗的时间规律,每一个时间节点都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中,如同在脑海中绘制了一张精确的地图。
凌晨的世界,仿佛被施下了死寂的定身咒,万籁俱寂,安静得让人的心跳声都格外突兀,心慌之感油然而生。黑衣男子深知,这是营救阿玲的绝佳时机。
尽管内心谨慎万分,时刻警惕着敌人可能设下的重重陷阱,但只要一想到阿玲或许正在遭受的苦难,以及大哥长平那充满信任与托付的眼神,他便心急如焚,所有的顾虑都被抛诸脑后。若是救不出阿玲,一旦她沦为军妓,自己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大哥,又该如何偿还这份沉甸甸的信任?想到这儿,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燃烧的怒火仿佛要将这无尽的夜色点燃。然而,在这熊熊怒火之下,藏着的是对未知的深深恐惧,害怕失去阿玲,害怕辜负兄弟,更害怕自己面对这一切时的无能为力。
黑衣男子再次仔细打量着军营的动态,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落。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手术刀,在军营的每一寸土地上划过,试图找出隐藏在黑暗中的危险。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却始终毫无异样发现。
于是,他果断地一挥手,派手下前去安置炸药。导火索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佛是命运的倒计时,此刻的他,恰似一头随时准备玉石俱焚的猛兽,周身散发着决绝的气势。这些炸药被精心包裹在厚实的牛皮纸中,导火索由特殊麻线搓成,每一根麻线都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它们就像沉睡的巨兽,随时可能被唤醒,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实际上,黑衣男子等人刚踏入山林,星月便收到了密报,即刻告知辰安。辰安迅速暗中调动精锐士兵,这些士兵行动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凭借着精湛的隐匿技巧,悄然靠近有山匪看守的炸药安置点。趁看守山匪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山匪,进而掌控那些炸药;又安排士兵巧妙地透露阿玲的关押位置,精心布下致命的陷阱,只等山匪们自投罗网。
过了一会儿,独眼龙神色急切地凑到良哥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良哥,就趁现在,我带人潜入军营,打探大小姐关押的营帐。”独眼龙声音洪亮,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惊飞了栖息在枝头的几只夜鸟,那扑腾的翅膀声仿佛是危险的预警。良哥神色凝重,目光中满是担忧与信任,郑重地点点头:“好,你们务必小心行事,一旦有任何情况,我立刻带人救援。
记住,兄弟们一个都不能少!”他的语气坚定有力,像是许下了生死与共的誓言,然而,那声音中却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对兄弟们安危的深切牵挂。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他内心的祈愿,希望兄弟们能够平安归来。
独眼龙应了一声,带着几个身手敏捷如灵猿的土匪,悄然朝着军营潜去。独眼龙行事谨慎,犹如一只狡猾的狐狸,在复杂的环境中穿梭自如。他巧妙地利用每一处阴影,绕过巡逻的士兵,在各个营门口来回徘徊。他的目光如寒星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着大小姐的角落,哪怕是一丝细微的气息,都能引起他的警觉,可始终一无所获。但独眼龙绝不是轻易会放弃的人,他就像一棵扎根在悬崖峭壁上的青松,无论遭遇多大的风雨,都坚守着自己的目标。前方巡逻的士兵渐渐走来,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他迅速如敏捷的壁虎一般,闪到一旁,藏匿在阴影之中,呼吸都变得极为微弱,生怕引起敌人的注意。
这时,一个巡逻士兵抱怨道:“哎,你说今天抓的这个山匪妞,长得那叫一个标志,可脾气却火爆得能吃人,关在后面军营吵个不停,烦死了。”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就像一把划破夜空的利刃,直直地刺进了独眼龙的耳朵里。
另一个士兵接话道:“女人不都这样,叽叽喳喳的像小麻雀。你瞧,前面看守的兄弟被吵得受不了,都跑到军营门口躲清净了。”巡逻士兵笑着说:“真搞不懂,军营里难得有个女人,他们还不珍惜,真是暴殄天物。”说着,两人渐行渐远,声音也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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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暗处的独眼龙听到“后面军营”,心中一喜,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压低声音对兄弟们说:“天助我也,兄弟们,咱们往后面走。”说罢,带着山匪兄弟像幽灵般绕道后面。他们的脚步轻如猫步,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们看到军营帐门口有两个站得较远的士兵,独眼龙心中一动,直觉告诉他,大小姐或许就关在里面。于是,瞅准时机,手腕一抖,撒出软香散。软香散如轻柔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看守士兵像是被抽去了脊梁,双腿一软,便直直倒地,很快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