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稻荷崎VS玉犬,2:0胜!”
场侧的记分员向上拨了页记分牌,裁判吹哨宣布最终结果。
稻荷崎半场掀起浪潮,反观之玉犬半场,死一般沉寂。
玉犬的二传眼睛紧盯一网之隔立在那儿的灰发少年,鬣狗般阴毒。
他假意微笑,看起来是想再换上副表情说些什么场面话,但身后突然起了喧闹。
“喂、队长,快来搭把手!!”
“这边这边,流血了,把头抬起来别低着!”
玉犬半场闹哄哄一团,场侧的教练当即站起,望进场内。
白木优生倏然抽离状态,垂在身侧被裹入掌心的手指密密颤抖,是用力太甚的缘故。
……连他这个扣球的人都如此,那被他正面击中的玉犬队员一定更加——
素来被擦得干干净净的地板上,落下几点猩红血渍,滴落其上,显目异常。
那记暴力扣杀直冲面门,即使到达眼前时尽力躲避了,但还是正中鼻梁,砸得人眼冒金星。
而且还不是单中一个、甚至连击旁边的另一拦网,砸到侧脸、硬生生碾压过去。
光是想想都令人头皮发麻。
此刻,两个重伤者都半跪半倒在网下,一个捂着鼻梁,鼻血滴滴答答从手指缝隙溢出滴落,一个摁着脸颊、头止不住发晕,涌过来的玉犬队员各自慌乱。
白木优生眼底映出地上的血迹,身体止不住颤抖,面色肉眼可见愈发苍白。
……又、又是这样。
宫侑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自然是第一时间察觉他动静。
余光瞥过,身侧人面颊血色一点一点淡去。
白木优生抿紧唇瓣,紧张盯着被拥在正中的玉犬拦网,身体前倾、如果不是有宫侑的手臂压在那儿,估计此刻整个人就要冲上去了。
‘什么啊,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在对这种家伙心软。’
宫侑心里不轻不重被蜇了下,微妙地有点不爽。
他不是个愿意受气的性格,自己不爽了,当然就要发泄出来。
选身旁这个家伙……算了,他本来就很可怜了。
而且、又不是这家伙的错,心软哪里有错!
分明就是这群没实力还硬要上门找茬的人的错!
心里自有一番论断,寥寥几个念头闪过就成功调转仇恨对象,宫侑轻哼一声,手臂压得更重,制住白木优生,他随意开口,
“放心放心~打排球可是从来都不会死人的。”
宫治从后面过来,瞥了眼玉犬队员的状况,并不严重。
他给了宫侑一胳膊,“这个时候就别说风凉话了,猪。”
“——哈?”
宫侑正要发怒,北信介带着稻荷崎的几名队员上来,宫侑当即闭麦。
北视线瞥过己方球场,气势镇住不安分的几只狐狸,而后看向玉犬半场,平静开口,
“抱歉,我们的队员没有控制住力气,医务室就在附近,我带你们过去处理。”
捂着流血的鼻子的玉犬拦网一把旁边的人,“我不服!!那家伙明明就是故意——”
北信介无波无澜打断,“稻荷崎的队员不会做出这样卑劣的行为。”
“他不过就是一个才入部的新生,你们就这么相信——?!”
“不然呢,”轻飘飘的男声响起,宫侑实在无趣,无聊瞥了眼他道,“不相信他,难道还相信你?”
他慢悠悠补充道,“拜托——您是哪位啊?”
“……”
“好了,阿侑。”等他说完,北才不轻不淡道了声。
宫侑哼了声撇过头。
队员间的口舌争论与小打小闹自然不适合双方教练下场。
黑须法宗仍安坐在教练席上,他不动、主动来邀请练习赛的玉犬教练也就不能多说什么,只得站在场侧望着场内情形。
事情最终是交由两队队长来解决。
北与玉犬的眯眯眼队长交涉,带他们去往稻荷崎的医务室暂做处理。
路过白木优生,玉犬的二传侧头,似闲聊般道,“看来你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容身之处啊。”
白木优生低着头,避开对视。
眯眯眼二传继续微笑道,“祝你能长长久久地躲在这里,最好一辈子都不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