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氏,不但诞下玄璋这般好孩儿,自身亦是这般知礼得体,果然是个好的。
宋昭月刚放下酒杯,旁侧侍奉的宫女见机,赶忙上前,欲为她斟酒。
谁料,那宫女不知怎地,脚下陡然一滑,手中酒壶歪斜,壶中酒水仿若银练一般,直直朝着宋昭月泼洒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抹淡青色的身影闪现。
白瑾箭步上前,侧身一转,如同一堵坚实壁垒,稳稳挡在了宋昭月身前。
酒液如瀑,尽数洒在她身上,未曾有半滴沾染宋昭月分毫。
众人皆是一愣,未曾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宋昭月亦是惊诧,黛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宫中宫女向来训练有素,怎会出如此岔子?她方才扫了一眼,地上可并无绊脚之物。
肇事宫女吓得浑身一颤,手中酒壶“哐当”坠地,慌乱间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口中不住求饶:“瑾侧妃饶命,奴婢万死,实非故意,求侧妃恕罪……”
裴明绪眸光如刀,扫过那宫女,冷声斥道:“下去!”
宫女如蒙大赦,手忙脚乱地捡起酒壶,连滚带爬,狼狈退下。
另有宫女手捧新酒,战战兢兢上前侍奉。裴明绪看也未看她一眼,只冷声吩咐:“朱缨,过来伺候你家主子。”
朱缨福身应是,上前自宫女手中接过酒壶,为宋昭月斟酒。
宋昭月看着白瑾湿透的衣衫,柔声道:“白瑾,你速去更衣。”
白瑾微微一笑,福身道:“是,主子。”
云贵妃端坐在皇后下手,指尖紧紧掐入掌心,面上却不动声色。
好个宋氏,身边竟养着这般身手了得的侍女!竟能让那酒水全然不沾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