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月抬眸,目光中带着一丝嗔怪。
“殿下老是这般不当回事,可妾身瞧得真真的,这淤青哪里是轻的?”
昨夜裴明绪定是在那冰冷坚硬的砖石地上长跪许久,否则这淤青怎会如此浓重、醒目。
虽说升官发财死老公,人生三大喜事。
但眼下她同裴明绪感情好,自是一点也不愿去想那劳什子当“寡妇”之事。
况且珩儿尚年幼,正是需人庇护之时,燕王府若无裴明绪这棵可遮风挡雨的大树撑着,往后的日子还不知要如何艰难。
裴明绪因早年征战,身上本就落下诸多伤疤,如今更当精心调养、好生将息,万不可疏忽大意。
裴明绪无奈地勾唇一笑,反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好了,莫要担忧,我听你的,每日按时上药便是,这伤很快便能大好。”
他本不愿上药,嫌麻烦。可瞧着她如此揪心,又怎忍心拂逆。
闻言,宋昭月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上完药,宋昭月想让裴明绪好生歇息。
不用想,也能猜到裴明绪昨夜定是一夜未眠,否则眼睛不会如此泛红。
裴明月却微微摇头,“尚有诸多要事,需与曾程他们商议,耽搁不得。”
宋昭月秀眉微蹙,欲言又止。
裴明绪看出她的担忧,起身将她揽入怀中。
“放心,我心中有数。”
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语气温柔而坚定。
“等我处理完政务,便回来陪你和珩儿。”
......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书房的地上,光影斑驳。
裴明绪端坐于书案后,神色冷峻,将昨日之事,简明扼要地同曾程等一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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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道:“想来,云贵人降位禁足的消息,很快便会传开了。”
曾程上前一步,拱手道:“殿下,那云贵人虽说眼下被禁足于永和宫,可秦王心性阴鸷,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游杰也附和道:“属下亦是担心,秦王定会暗中寻机报复,我们不可不防。”
裴明绪微微颔首,眼中寒芒一闪而过。
“本王自是早有预料,王升,”他转头看向王升,“你即刻去安排,加强府中守卫,命探子务必密切留意秦王府动静,稍有异动,即刻来报。”
“是,殿下。”王升躬身退下。
......
坤宁宫中,皇后打发走那些前来晨昏定省、各怀心思的妃嫔们,此刻正闲立在一张雕花紫檀木桌前,饶有兴致地摆弄着各色鲜花。
王嬷嬷侍立一旁,脸上堆满了笑容:“许久未曾见娘娘这般兴致盎然了,瞧着这些花儿,都好似沾了娘娘的喜气,愈发娇艳。”
她将一枝翠绿的秋菊递到皇后手中,语气轻快:““娘娘,这绿菊可是新送来了的新品,瞧着多稀罕。”
皇后接过绿菊,修剪掉多余的枝叶,随后将其插入一个青瓷花瓶中,与其他花枝相映成趣。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花作,眼角眉梢皆是笑意:“云氏此次跌了这么大一个跟头,本宫岂能不高兴?”
“这一高兴,便自然就有兴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