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慈两脚一空,就被面罩男直接抱了起来。高大的男人垂下头颅,皮面罩直接埋进了她还湿着的头发里,隔着面罩,他深深吸气的声音分外明晰。
之前面罩男可从没把她抱起来过。
是因为任慈拥抱了他,他学会了吗?
面罩男紧紧抱着她,双臂缠住她的腹部和肋骨,叫任慈的后背与他的胸膛紧紧相贴。
他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隔着布料,男人的肌理触感相当清楚。
如此距离相当暧昧了,但任慈却不觉得他有那方面的意思。
这家伙……
任慈觉得,比起人类,确实更像是只狼,或者其他没有被驯服的走兽。
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次见到自己后没有锁门,但任慈并未离开,似乎让他很是满意。
面罩男好像把她当成了他的所有物,就像是得到新玩具的狼犬一样,要在她身上标记他的气味。
也像是对待新玩具,他把她“叼”回到了自己的窝里。
高大的男人抱着任慈毫不费力,他把她放到了床榻上,强壮的身躯压了过来,像揽着抱枕般不肯松手。
这样的接触太亲密了,但……他好像没有任何暧昧的意图。
被面罩男抱在怀里有些闷,但居然还挺暖和。
任慈在他的臂弯昂起头,小心翼翼地伸手。
面罩男不喜欢她碰他的面罩,所以她的手落在了他的发鬓处。
金色的碎发在她的指间流淌。
“我……”
她不自觉地放缓声音,试探性提问:“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但他没有回答。
皮面罩遮住了所有五官,任慈也无从得知他的情绪——也许他就没有情绪。
那双金色的眼睛慢慢合拢,用沉默作为回应。
任慈在他的体温烘烤之间感觉到了几分平和……太恐怖了。
她垂下头,不自觉地蜷曲手指,抓住了男人的衣襟。
在这个地下室,在杀人犯面前,她居然感受到了平和。
任慈以为自己睡不着的。
但当脑袋沾到柔软的枕头,身下不是冰冷潮湿的地砖而是干净的被单时,任慈几乎是立刻陷入了深睡当中。
一夜无梦。
意识再次回归时,任慈是被日光照亮的。
……日光?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蓦然清醒。
任慈一个激灵,鲤鱼打挺。她坐起身,循着太阳光的方向转过头,发现书桌上方的帘子拉开了,白日的光芒透过窗子投射进来。
天啊!
在全黑的环境“死亡”两次后,没什么比见到太阳光更让人心安了。
床上除了她之外空空荡荡,面罩男不知何时离开的。
是个调查的好机会!
去翻面罩男衣柜和书桌的念头刚刚浮现,卧室的房门之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该死!
都怪她睡得太沉,如果早醒来一会,说不定还能翻翻他的东西寻找线索。
但现在肯定来不及了。
任慈翻身下床,走到门边。
门锁咔嚓转动打开,她昂起头。刚好触及到拉开门扉之外的,那双碧蓝双眼。
任慈:“……”
在日光的照耀下,没有面罩阻拦,金发之下阴沉深邃的面孔分外明细。剔透的蓝眼抬起来,如同宝石般倒映着任慈自己的身形。
不是带她回来的面罩男。
杀了任慈三次的蓝眼男人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