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嚣张跋扈的鞑子,平日里在这片土地上肆意横行,从未想过会在这偏僻之地遭遇明军。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讶异与傲慢交织的复杂神情。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些明军与以往所遇见的截然不同。以往的明军,在他们面前往往闻风丧胆、落荒而逃,而眼前的这支明军,竟然果断地下马列阵,准备与他们展开一场殊死大战。
几个鞑子的百户长凑在一起,面色凝重地略微商量了一番。他们目光时不时扫向身后那堆积如山的物资以及被捆绑着的俘虏,最终决定留下两百人马,负责看守这些重要的财物和俘虏。没有试探,直接就全员压上了。毕竟这里还是在长城内,鞑子也不敢过于嚣张,他们打算速战速决。
其余的鞑子们则迅速行动起来,开始更换胯下那略显疲惫的战马。有的鞑子心疼自己的坐骑,甚至从随身携带的布袋中抓出一把黑豆,亲手喂到马嘴里,还不忘给马灌上几口清水。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中一分一秒地流逝,不到一刻钟的工夫,这些整装待发的鞑子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他们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调整着呼吸,眼神中透露出决然的杀意。
只听一声低沉而雄浑的号角声骤然响起,那声音仿佛从远古的战场传来,携带着无尽的杀伐之气,瞬间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原本还稍有嘈杂的鞑子阵营,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紧接着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鞑子们如潮水般向着明军涌去。
蒙古鞑子们个个身骑彪悍的战马,他们眼神中燃烧着狂热与凶悍。随着首领的一声怒吼,马蹄开始缓缓移动,逐渐加速。
骑手们紧握着缰绳,身体前倾,与战马融为一体。他们头戴皮帽,身着厚实的皮甲,腰挎弯刀,背负弓箭,身姿威武。
马蹄声越来越密集,如同闷雷滚滚,大地在这剧烈的震动中颤抖。鞑子们口中发出狂野的呼喊,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天地都撕裂。
战马奔腾如风,鬃毛在风中狂舞。冲锋的队伍犹如汹涌的波涛,一往无前。他们的面容因兴奋和杀意而扭曲,露出狰狞的表情。
前排的鞑子高高举起弯刀,在阳光的余晖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准备将敌人斩于马下。后排的鞑子则搭箭上弦,只待进入射程,便万箭齐发。
狂风在他们耳边呼啸,却无法掩盖那震人心魄的喊杀声。蒙古鞑子的冲锋,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刘松的心不由得开始有些紧张,拿着鼓锤得双手指关节也因为紧张用了而显得发白。
“列盾!”指挥官声如洪钟,猛地一声令下。只见所有的盾兵迅速而整齐地架起了两层厚实坚固的大盾,他们的身体紧紧地顶在了大盾之上,仿佛与盾牌融为一体,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每一位盾兵的表情都异常坚毅,眼神中透露出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决心。
“出枪!”随着这声果断的指令响起,长枪手们毫不犹豫地将一丈多长的长枪从盾牌的缝隙中迅猛地穿了出去。刹那间,整个大阵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巨型刺猬,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对面的鞑子见到这般阵势,着实有一些吃惊。本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那威力巨大的火炮的攻击,却未曾料到竟是如此严密的防守大阵,这般场景可是有好些年头没遇见过了。
不过,这些鞑子倒也没有因此而慌张失措。毕竟冲阵本就不是他们所擅长的。在弓箭的有效射程之外,鞑子们便开始有序地分开阵型,向着两边缓缓散开。
蒙古人向来缺铁,因而他们没有装备精良的重骑兵,几乎清一色都是无甲或者仅仅穿着棉甲的轻骑兵。也正因如此,他们的战术并非是强行破阵,而是选择在外围进行射杀,耐心等待对方因伤亡惨重而溃败,那时才会毫不犹豫地挥刀上前掩杀。
倘若对敌的同样是轻骑兵,他们则会佯装逃跑,凭借着出色的马术和对马匹体力的精准把控,等对方马力不支时迅速换马进行袭扰。
这样的战术真的是极其的让人感到恶心和难受。因此,在火器尚未成熟之前,蒙古永远是咱们汉人的心腹大患。后来,当火枪火炮逐渐成熟之后,曾经嚣张跋扈的鞑子就变得能歌善舞了!
转瞬间,就进入了弓箭的射程范围。蒙古鞑子们迅速地策马飞奔,开始飞速地绕开大阵,与此同时,他们娴熟地拉开弓弦,展开了抛射。
刘松紧盯着这些鞑子,心中不禁感慨,到底是马背上的民族,每一个鞑子的骑射功夫都堪称精湛。只见他们身姿矫健,在马背上如履平地,射箭的动作一气呵成,毫无拖泥带水之感。
刹那间,漫天都是飞逝的箭矢,仿佛形成了一片黑色的箭雨,铺天盖地地袭来。然而,大阵却没有丝毫的波动。要知道,这些盾牌可都是通过刘松精心设计的水车带动的半机械化锻打而成,其坚固程度超乎想象。不要说普通的弓箭,就算是威力强大的火枪,都很难能够打穿这盾牌的坚实防御。
就这样,鞑子们的第一波攻击宣告无效!
鞑子的精锐骑兵如汹涌的潮水般涌来,他们一边娴熟地射击,一边迅速地将整个大阵围得如铁桶一般水泄不通。
这时候,战士们的心理压力可谓是空前巨大。试想一下,那近两千剽悍的蒙古鞑子骑着高头大马,一边如鬼魅般凄厉地鬼叫着,一边疯狂地射击。他们那狰狞的面容和凶狠的眼神,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殆尽。最让人胆寒的是,此时已然出现了伤亡。毕竟,仅仅一波攻击就有近两千支凌厉的弓箭如飞蝗般袭来,厚重的大盾虽能挡住部分正面的攻击,可是那被高高抛射进大营中的箭枝,总会射中一些藏身于大车和火箭车后面的士兵。一时之间,无数的闷哼之声此起彼伏地传到了刘松的耳中。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犹如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