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已在手,骨已正苗,随他去就是了。”也许正是山风飘摇,吴霜此刻言语显得飘忽不定,可看向那两位少年的眼色,愈发柔和。
百草丰茂之中,少年言语传出甚远。
“枪收招应该凭力道才对,怎就非要讲究什么合势而行?这么练下去,铁定要吃大亏。”持剑那位少年叫道。
“小爷乐意,师父都没说错,你这当师弟的啰嗦甚,只晓得说我,你那剑力道不足,如此一来怎能破开斧钺那等重兵?来日我若练戟,非将你那口中瞧不中用的破剑震出去二里。”持枪少年分毫不让,急赤白脸地冲自家师弟叫道,针尖麦芒。
于是剑枪相撞声又起,南公山上头重归喧嚣。
“我说你俩小子,练枪也好练剑也罢,到对边山崖练去成不?见天叮咣作响,师兄我怎能静下心来寻思丹方,耽误了破境,师父不得将我这身肉削下去二三十斤才有假了,去去去,去远处练去。”丹房当中冲出位灰头土脸的胖子,双目当中血色极浓,方出门来便跳脚喊道,全然未有平日的轻佻淡然。
“得嘞,小的马上腾地儿。”赵梓阳一缩脑门应道,瞪了云仲一眼,便朝远处跑去。
“茶水不错。”吴霜看罢,乐乐呵呵饮了口茶,双目眯上,靠在太师椅上,吐纳自如。
柳倾也跟着轻轻一笑,并不点破。
说是随他去,可每每天色未明时候,柳倾便能在房中听见剑气呼啸之声,剑剑不停,湍息直下。
南公山腰百里云海,绕是仙人在世,岂有剑气经年不散之理。
其实自家师父,才是嘴最硬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