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底柔和,继续看向自家师兄朗声开口,“不过这条枪乃是师门所赠,连带着如今还算不赖的身手,亦是师门给的,说句公道话,身上衣物,平日三餐,无一不是师门所赠,师弟我怕死不假,但总要有些良心。”
白衣书生微微颔首,“这小词说得极好,除此之外,还有呢?”
赵梓阳也不打怵,把一葫芦竹酒喝个底空,豪爽道,“既然身在南公山宗门之中,就得守着南公山的门规,师弟也愿叫人闻闻,自己这身倔骨头,他奶奶的究竟有多香。”
柳倾垂下眼去,弹指给少年脑瓜便是一下,“夜里说这,渗人。”
“还有一点,既然要谨守门规,夜里便不得外出,安心歇息才是。”
赵梓阳眨眨眼,顺带将手中长枪横起,“门规有这条?”
“我替师父新加的。”
风如骤,赵梓阳身形登时从山巅倒飞出去,像是被数头奔马直直撞上,摔到自个儿屋中床榻之上。
书生再挥手时,屋门紧闭,绕是赵梓阳回过神来再去顶门,耗费浑身力道,那扇门却是纹丝不动。
“大师兄,这也忒不讲理了。”赵梓阳隔着屋门恼怒不已,使枪头狠命蹩住门闩叫道。
巍巍南公山,书生还是盘坐山巅,又提起葫芦口,小饮一阵,自饮自言。
“今日还就不讲理,能奈我何?”
分明是一问一答,可书生此时看得却是山下。
长风在侧,吹起满山花香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