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仲嘿嘿笑道,“这夯货已然是许久不曾安分,正好趁这由头教训一番,也算出口恶气。”少年笑嘻嘻摸摸马头,相当鸡贼道,“耽搁许久寻不出空来替你取个名头,温姑娘那头黑獍听来便是上口得很,如今咱也替你取个,意下如何?”
那毛皮杂乱的马儿驮着云仲与数包干粮,腰间系着枚绳索拖起柴草,虽说仍旧能凭体魄撑住,可抬步时节,已然是有些沉重,不过听闻少年此话,似乎略微意动,将双耳竖起,索性停步不前,静等少年寻思。
“不如就叫破帕,瞧这毛色乱得如同数角破烂布帕拼凑而来,倒是极贴合。”
一旁温瑜才停住黑獍,正要闻听少年起名,如今却是面皮一阵抖动。
“好虽好,不过有失文采,莫不如叫墨图,取墨流四散于图卷之中的意味,倒是比起破帕强出不少。”少年仍旧撑头苦思冥想,却不想座下那头夯货动怒,蹦跳前行,将马背上干粮柴草皆尽甩得干净,驮负云仲,如疾风骤雨一般往前奔去,眨眼间便已蹿出六七十丈,吓得马背上少年搂住马颈,早已忘却如何勒马。
马蹄敲打秋来溪水,渐起无数水花与少年讨饶声,由远及近,声震百里秋光。
女子端坐黑獍之上,瞧着一人一马较劲,远处秋色连波,山峦尽绣鹅黄,层层叠叠,不知远去多少里,条条幽径,漫漫黄叶飘摇落肩,没来由笑得极明艳。
“小师叔,明日再入凤游郡如何?”
少年好容易勒住那头暴跳如雷的夯货,闻言愣了愣,呲牙笑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