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俞婆婆做的饭食,晒的衣裳,好像总要好过外头所见,如是为个利字,又岂能多年好生照料。
想到这杨阜抹抹肚皮,舔舔有些干涩嘴角,很是想念俞婆婆做的饭食,可随即又是想起了一些事。
二三十载年月,似乎这位俞婆婆,从来就不曾变过模样,即便是寻常三境也未必延寿至此,多年面皮不添皱。
“真麻烦。”
嘀咕一声,杨阜睡意全无,由打车帐之中坐起身来,朝北方望去。
出门之前师父就交代过,此番乃是给谁送信,自行揣测过许久,偏偏是不曾猜出要给那人送信。虽说当时另一位自己做事的确是有些差,但总也不曾迈过这重坎,如今要给那人徒儿通风报信,自然是心头多有不愿,奈何师父的脾气,徒儿最懂,只好是垂头丧气外出,自甘做这等信差的活计。
所以明知自己行恶,被人剜去两枚髌骨,却依旧觉得心中不甚舒坦,所以事到如今,杨阜都不晓得自个儿究竟算是善人还是恶人。
月色之下的文人仍旧奋笔疾书,时停时续。
车帐中的杨阜看了看自个儿手头握的那枚箭头,毫不客气由一旁书生包裹处找出本书卷来,不过刚瞧过三五行字迹,倒头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