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岑士骧的胆量,好像也不小。”立身在潮水似铁骑当中的贺知洲苦笑摇头,被人从身后拍打两掌。
“困兽犹斗嘛,搏命之举,若非是流州事变,怎能想出这么一辙来,倒是见过卖儿卖女的,倒不曾见过卖自个儿的,今儿个算是开此先河,能否保得住我这习武不精的疲弱人,就看三位的本事喽。”
石山上走来位壮汉,竟当真在发髻处插上枚枯草,浑然不顾仪态站到三人身前。
岑字旌旗之下,当真站着岑士骧。
其余三人相视一笑,连刘澹都想出了些其中症结,很是埋怨瞅过云仲一眼,借马下山。唯独云仲尚立在山头,上下打量过一番岑士骧,淡然笑笑,“早先我曾与他二人说过,正帐王庭内忧不比外患轻,如今终究是走到这般田地,放任这么位统兵大帅前来搏命涉险,却不知天西城何时来援?”
“得看云兄弟能有多大的本事,有一分本事,就多活几个时辰,有十分本事,估摸着真能活到破局之时。恰好已是有多年没见过活的修行大才,云兄弟可要好好令咱过过眼瘾。”岑士骧铁衣尽染尘土,不晓得这位正帐王庭统兵大帅近来几日,究竟是赶过多远的路途,即使强打精神,照旧显得力有不逮,坐到石山之上,面无惧色。
五锋山险,周遭阵起。
云仲阵法如今也算不得精通,但既是赤龙休养妥当,好像布下几座大阵全然不能叫做难事,冲霄阵连绵而起,盘饶一山,全然不在话下。
飞剑腾空映月,剑啸声盖过百里蹄踏雷响。
“说句不该说的话,其实在下也很想让大帅掌掌眼,毕竟盼着这剑出手,已有良久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