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听那小书生说,你云老
哥的独子,大概会要来北烟泽走上一趟?想来凭云老哥的剑气剑术,贵公子也不差,估计留在北烟泽,也是轻快的事,想当初还同贵公子见过一面,且不说境界如何,果真是位修行道上的好后生。明人不说暗话,咱实在是和吴霜对付不起来,那小子忒油滑了点,做事更是不靠谱,奈何收的徒弟却是一顶一的大才,光是瞧见那小书生和你家公子,嘿我都眼红得很。”
旧事重提,江半郎总是有些唏嘘,他吴霜究竟是祖上积了何等的大德,年纪轻轻就是登上五境,更别说虽是北烟泽消息略微闭塞,都能知晓这位吴霜五境完满过后,同剑王山那位剑道山巅的持枝道人比过一场,竟是平分秋色,即使许多人都以为,乃是世人吹捧吴霜,可依旧是有不少说法,言说吴霜并不逊于道人分毫,至多也不过是平起平坐。
拳头不如人大,后辈弟子也不如人家的能耐,难怪是江半郎每逢提及这位老邻,都很是有些不忿,因此还特地将话语声放大些,向柳倾所居的营帐中扯起脖颈来。
正奋笔疾书的柳倾停笔,无奈摇头笑笑,继续算账。
但同江半郎一并外出巡视江畔的云亦凉,闻言却是将笑脸收起,仰头饮过一口烈酒,缓缓开口。
“那倒不必,云亦凉身在此间多年,如非是担忧北烟泽外妖潮,早已是功成身退,即使是欠下人一条命去,也全然无需
膝下子嗣来偿还,云仲不错,但有我在北烟泽即可,千万莫要留在此地。”
“老云家单传两代,就算是当真铁了心思,八马拉不回头,但也总要留后吧,好容易叫那小子过上几日人间闲游的美日子,再将他留在我北烟泽一地,生死天定,如何对得起她。”